“给你十秒钟,不去拿我就当你翅膀硬了不需要我们再管你,以后也没必要来吴叔家里气他,现在就可以滚出去”
若是刚才一番话还算循循善诱,此时殷修白带着滚滚怒意的声音根本不是彭禹所能承受的,委屈害羞什么的早就抛在脑后,忙把电话在桌上放好,打开免提
“对不起大哥,我现在就去”
“吴叔对不起,彭禹说话口无遮拦,没有不服管教的意思,大哥要我借您戒尺一用”
拿出最后的尊严说话尽可能的不磕巴,还是生怕殷修白在电话那头突然出声训斥,说完摊平双手手掌微微弯腰,等着吴廷桢拿戒尺给他。
吴廷桢本身没什么规矩,罚彭禹多数也和所掌握的要点有关,只要他态度端正不敷衍问题全数掌握也就不会罚他,这把戒尺本身就是殷修白拿来震慑彭禹,除了上次的两下手板,砸出了彭禹的眼泪,吴廷桢再未用过,只是摆在桌面。他看了一眼未挂断的电话,知道殷修白的用心,只是递过戒尺,仍然对彭禹小心交代着
“吴叔不怪你,这份报告你很用心,将最近所学所看所掌握全部写了进去,只是关于高端餐饮我不方便和你讲太多,回头修白会和你讲”
彭禹双手接过戒尺慢慢直起腰,害怕又害羞,指尖感受着熟悉的戒尺传来的冷硬触感,没由来的有些想哭,殷修白还在听着敢矫情,只好乖巧的后退一步
“吴叔,大哥,我没有规矩乱说话知道错了,大哥不在彭禹代大哥责罚”
干净的指节握紧戒尺,放到左手手心,心一横猛地落下正好砸到手指和掌心连接的地方,疼得皱起眉头小声的叫喊没忍住从嘴角泻出,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力度却不敢耍滑,第一下估摸着比上次吴廷桢打的要疼的多,才举起戒尺再一次重重落下,这一下全数砸进手掌心,骨头似乎要被敲断,掌心突兀的肿起不可思议的高度。
安静了许久的电话突然出声“规矩呢,从头开始”
规矩?对啊,代大哥惩罚就是家规的规矩,挨打要报数,彭禹压根没想到报数,提醒后才恍然记起,彭禹擦了下额头的冷汗,回了是,然后戒尺再次贴着手心抬起砸下,伴随着小声的闷哼和一句清晰的
“一”
前两下白打了,手掌已经通红一片连手指跟都肿了起来,才算一下,彭禹嗓子像被胶带黏住委屈的泪水在眼眶翻滚着却倔强的不让掉落。
“二”又是极重的一下,若是别人打还能告诉自己忍忍就过去了,可自己右手举起的那一下,左手就连带着想要逃避又不得不稳住胳膊,摊平手掌。
一下又一下,房间除了戒尺着肉的声音,安静异常,就连平时窗外窸窸窣窣 的风声都没了声音,只剩这无尽的羞耻惩罚。
“九”
眼泪早就不争气的滚落下来,刚开始还用袖子擦一擦后来越流越多也顾不得任由眼泪滴落在各处,整只手都被震麻了,手掌最严重的地方布满黑紫色的痧,看不出原先的好看形状,左手肿成一大片。
“十”
最后一下打完,彭禹才稍稍抬起右手手臂,用袖子擦了下汗水和眼泪,双手举着戒尺微微弯身
“吴叔,大哥,彭禹打完了”
“彭禹,下次再发现你没有规矩口无遮拦,就不是打手这么简单,你不要脸自有让你没脸面的惩罚,戒尺还给吴叔,其他的方面继续请教吴叔,关于高端餐饮明天我去华城找你。对了,手不许上药好好记着点疼”
殷修白说完,电话被吴廷桢拿走,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彭禹完全听不进谈话的内容,也不想听,连殷修白的威胁都没觉得多么羞耻,手不让上药也没觉得委屈,满脑子都是殷修白说明天他来华城找我?对,他说亲自来看我。
要是殷修白知道自己说了那么多彭禹只记得这一件,脸上没擦干的眼泪还不经意间绽放了一抹笑意,应该会连夜杀到老宅,亲自再补几十记戒尺,好好给他长长记性。
吴廷桢自然没有再难为彭禹,本来打电话给殷修白也只是好奇这件事为什么不能让彭禹知道,谁知道当他面教训了彭禹,幸好彭禹这孩子心性善良,挨完打也丝毫没有别扭,站着听完了其他分析,临走还再次道歉表示自己知错,不会再这样没有规矩。吴廷桢叹了口气,这样懂事乖巧的孩子,殷修白怎么下狠心收拾的,听电话里两人的对话,彭禹挨打几乎是家常便饭,却规矩的让人心疼,怪不得彭禹第一次看到这把戒尺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还说这是自己经常用的,这样好的孩子却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年纪轻轻面对集团一堆豺狼虎豹,殷修白也是长兄如父,怕他面对不来吧。
彭禹在车里举着手不敢放下,雷叔就看出挨了打,毕竟是个长辈,整个殷家都疼爱的小少爷,怎么就被个外人打成这样呢,到家后彭禹让雷叔赶紧去休息,雷叔一边嘟囔着抱不平,一边去翻药箱,没成想惊动了在餐厅喝水的穆淼。
穆淼看了一眼自己去拿了药,按着彭禹坐在沙发上,摸也不敢摸却红了眼眶
“怎么打这样狠,吴廷桢虽然古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