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修白就是在这个时候坐在床边的,扶着彭禹的上半身挪到他的腿上,对上抬头看他的婆娑泪眼,心脏被狠狠揪了一把,扯着胸口一起疼,殷修白忽然想到殷晋仁的死因,一时慌神想着下次体检定要给心脏多做几种检查。
“贺明和梁渊回去了,是先上药还是哭完再上?”
哪有这样哄人的,知道在哭还要说出来,那还怎么好意思哭。
“我没哭,你上吧”
并不温柔也不专业的手法,已经是梁渊再三叮嘱过,彭禹又腾出一身汗加上房间燥热,这会只有殷修白,心里的委屈又翻涌上来。
“疼”
呜哝在嗓子里,经过口腔压制了一层,出口粘的快要拉成丝,成功惹的殷修白停了手。
“梁渊明早就会过来,扈医生夜班他不放心去送些吃的”
“你同意他们了?”彭禹汗津津的小脸疼得皱成一团,却扭着身子八卦别人。
“他挨揍是因为这个吗,扈景澄带着他去亚瑟,那也是他能瞎去的地方吗”殷修白停了手里的动作,看彭禹这会有心情八卦,状态倒是好了不少。
彭禹对于扈医生和梁渊感情进度也不甚了解 ,只知道在最开始的暧昧阶段,至于能走多远谁也没底,可他莫名的懂了殷修白在意的点
“如果渊哥是S,你是不是就不会反对了”说这话没有抬头,脑袋枕进胳膊里,像是自言自语。
“或许吧,扈景澄在国外就玩的很开,梁渊却从未接触过圈子,有些事强求不来也并非所有事都可以为爱改变”比如性癖爱好,这些殷修白没说,彭禹会懂。
证实了心中所想,也猜到了会去调查扈医生,还是不免为梁渊难过,自己尚且是天生的受虐体质,仍旧跌跌撞撞沉浮在殷修白的欲海里没了方向,梁渊的路又有多难。
“最近还是在笼子才能睡着吗”
想到了殷修白会换话题,却没想到会被发现笼子,对啊,这里是殷修白第一次进来,这是老宅自己的卧室。
其实最近都没去睡笼子,忙到昏天暗地回家倒头就睡,归根结底是心里明确了殷修白的心意,内心安然了。可这好不容易博取怜悯的机会,不用会不会可惜了?
“想你的时候会去”一句怎样都不会戳穿的谎话,任何恋人都无法招架的示弱。果然殷修白放下药物,蹲在床前抚着彭禹的头发说道
“下次想我就打给我,半夜也没关系,我来接你”
不知是药起了作用还是哭累了,彭禹最后的记忆是趴在殷修白腿上哭,哭到筋疲力尽心里不剩半点委屈便睡了过去,至于殷修白怎么睡睡在哪有没有睡完全顾不上,挨了这样一顿打,折腾折腾殷修白也说的过去吧。
第二日殷修白不在是梁渊陪他,晚上觉得身体好多了,彭禹想起身扶着墙去外面走走,谁知下楼梯虚踩了一脚,整个人滚了好几圈重重摔到之前自杀撞脑袋的地方,一切都太突然,没有给任何人缓冲的时间。
这时彭禹还有意识想要张嘴叫人,可嗓子却不听使唤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本该哪哪都疼的身体也轻飘飘的感觉不到疼。脸贴着趴在地上,他看到路过的林郎着急向他跑来,紧接着来了更多的人,梁渊红着眼睛跑过来他还对着梁渊笑,想张嘴问他你刚才去哪了,依然说不出话。
所有人忙作一团,梁渊联系叔叔的医院,打给殷修白,雷叔不在还是林郎负责开车以最快的速度开往梁书崇的医院。
彭禹依旧想告诉梁渊不急,他不疼,可梁渊却紧紧握着他的手说着马上就到了。他还清楚的知道被推着去做了脑部核磁共振,处理了手臂小腿上的外伤,至于臀部本来的伤在医生出去后梁渊又再次检查一遍上了药。他好像置身在自己体外的无关人士,这下是真的全身无法动弹连开口说话也做不到了。
殷修白和医生说话的声音吵醒了彭禹,天又亮了,没记错今天周日。
“应该是暂时的,不排除脑外伤引起的中枢神经系统的语言功能障碍,也许一会就好了,也许需要一段时间,你们家属要有耐心”
医生出去后殷修白转身看到彭禹醒了,大腿小腿都缠着纱布,趴在床上睁着圆溜溜的无辜大眼,刚等他走近就捏着一根食指,却被殷修白接了话
“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说话,只是暂时的,桌子上有纸和笔,你也可以发信息给我”
彭禹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纸和笔,只写了一句
“不要怪渊哥,求你”后面还画着泪眼婆娑的一双眼。
被殷修白管教了这么久,自然懂得什么错可以原谅什么错不能犯,自己一身的伤也不怕多添点,可彭禹怕极了牵连他人,两次深刻的代人受过的教训像刻在骨头里一样,想到就心惊。
“本来就不怪他,你自己这么大人伤着不知道休息到处乱跑,还是打轻了”被教训一番反倒安下心来,转而用脸去蹭殷修白的手心。
“等一个检查结果,就带你回去,下周想必你也提前安排好了工作,在家好好修养一段时间。林郎刚才还在,这会买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