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修白压着彭其雄闯进来,将他扔在客厅一脚踹开卧室的门,看到眼前的一幕眼睛因为暴怒呈现不可以思议的红,胡奇在彭禹身后,被殷修白一脚踹下床一路踢到卧室门外交给外面的雷霆。
殷修白关上卧室门,深呼一口气转身,颤着手指想去帮彭禹提上裤子,可他稍微一靠近,原本没有一丝生气的彭禹蠕动着身子往床边去缩,直到避无可避摇着头流泪,拒绝殷修白的靠近。
“对不起,是我今天安排疏忽了,让我看看伤在哪好不好”
这是第一次殷修白给他道歉,第一次说对不起,彭禹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却怎么也没想到会被殷修白看的这样直接,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呢,好容易有了生的希望又被踩的稀碎,是他算计复仇的报应还是他这样的人本就该是滩烂泥,只能在地里腐烂。
彭禹只是哭着摇头,不许殷修白靠近半步,就连嘴里的抹布都不许他取出,他不知道他在等什么,期待什么,只是固执的不让殷修白看,一眼都不可以。
房间外面逐渐安静下来,殷修白知道雷庭和穆贺明会处理,可是彭禹该怎么办,他是生气是愤怒,也确实占有欲超出常人许多,尤其在亲眼目睹以后,心里难过的想要杀人,可唯独不怪彭禹,他是受害者,他只是恨自己这么晚才赶过来,彭禹在这段时间经历了怎么样的绝望。
屁股是他打出来的伤,触手应该还是滚烫的,后面是出门前才帮他清理干净的,这个房间是他住了二十年的地方,是和他第一次平等云雨称作做爱的地方,这一刀又一刀是在往彭禹心上捅,他才开始学着尊重学着去爱,彭禹也才开始学着靠近,学着撒娇,学着夜深人静睡不着找他安慰,一切都被打乱,犹如万丈深渊,他理解彭禹无法面对,却忍不住心如刀割。
“不让我碰,我让梁渊亲自给你检查好不好,但我们必须得去医院,你放心都是可以相信的人”殷修白在床的这头耐心解释着,彭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眼里没有任何光,直直望着床角。
等梁渊来的这段时间,彭禹就安静缩在那里,只要殷修白起身有靠近的意图就面露惊恐的表情往墙上躲,保持一定距离才会安稳一些,嘴里的抹布身后的绳子动也不让动。
还是梁渊将殷修白撵出去,给他取下抹布绳子,裹着毯子抱到车里,而车里也不能有殷修白,否则就一直颤抖不停。梁渊在医院和医生一起处理完,给彭禹打了一针安定,睡着以后才来找殷修白
“那人应该生理有问题,里面没什么被侵犯的痕迹也没有精液,当然最终还是要以检查结果为准,但是后面塞满了槟榔,有几十个,干槟榔外表坚硬,尖角将内壁全部划烂,要恢复一段时间。另外脖子侧面只是划破了皮,但腰侧的外伤有些严重缝了很多针,应该是剧烈挣扎被威胁所致,屁股一看就是你的杰作但是加在一起也真的难为小禹了”
殷修白坐在梁叔的办公室,即使知道差不多发生了什么,还是被惊得双目通红,他伸进口袋摸出一根烟,哆嗦着掏出打火机又想起医院不能抽,烟塞了半天也塞不回去,干脆整包丢在垃圾桶。
梁渊蹲下身扶着殷修白的腿,不知道该不该说,思索一会还是说道
“身体上的伤总会有好的一天,只是以小禹的性格和过往病例,恐怕这次他真的很难走出来,表哥你要有心理准备,他刚才对你的排斥是不敢面对,带着歉意的逃避,这种情况并不会随着身体上的伤好而消失,只会越来越严重,你要给他时间”
殷修白怎么会不懂,他的小禹什么性格他最清楚,这次虽没要了他的命却也比之前两次自杀还要严重的多,他知道他们之间或许再也回不到过去,哪怕是南桥时候两人关系最紧张的那种关系,也回不去了。
彭其雄和胡奇会处理,雷庭也一定懂他的心思,现在最难的就是彭禹,不容有一丝闪失。年夜饭是没法吃了,他让穆贺明回去陪穆淼,他留在医院安排。
初一开始,彭禹身边始终有两个贴身保镖轮值,晚上也有人在病房看着,一直负责彭禹心理病情的邢主任明年就到了退休年龄,殷修白托梁书崇去找了邢主任提前办理退休,高价聘他做彭禹的私人心理医生,这种时候换医生对彭禹没有好处。
初五彭禹出院回老宅,腰上的线还没拆,身后的伤每日也要换药,一直负责彭禹的护士也被殷修白厚着脸皮问梁书崇要了来,负责他在老宅的生活和琐事,幸好,一切都可以用钱搞定,而殷修白最不缺的就是钱。
彭禹对这些安排没有任何表示,给饭就吃,给水就喝,配合看病吃药,乖的没有一点生机,然而殷修白现在顾不得那么多,首先彭禹得活着,其次才是好好活着。邢主任也暂时住到了老宅,一时间老宅很是热闹,四个保镖轮值,护士贴身照顾,每天早上邢主任亲自来房间问诊,做治疗,林郎变着法的做好吃的。
只是彭禹依旧不理殷修白,交代的事会接受,可是拒绝说话和沟通,逼得紧了就默默流泪,当殷修白钳住他的手逼迫他开口时候,彭禹在接触的那一刹那开始浑身剧烈颤抖,直到松开才慢慢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