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闭关十年再开张，一睡还得是顾函双

    “你等着，我现在立刻马上去你家，你什么都别想，也不要看手机，不要做任何决定听到没有”

    “我没……”

    没等陆喻说完，纪明知就啪地挂掉了电话，陆喻并不怪他反应过度，他俩高中是一个班的，他是怎么被顾函双耍得团团转，然后被人如鸡肋般唾弃，纪明知是从头到尾的旁观者清。更不用说，十年前离开顾函双后，那些昏暗无光，生不如死的日子，是纪明知陪他走过来的。

    不过半个小时，纪明知就出现在了陆喻家门口，激动地捏着陆喻的肩膀，十分夸张地绕着陆喻走了三圈，打量了个遍却啥也没看出来，脸上没泪痕，身上没伤口，纪明知满脸狐疑地盯着陆喻问

    “这孙子什么时候回国的，他怎么你了？骂你了？没动手吧？他要是敢出言不逊我一定……　”

    “我俩睡了”

    “哦哦哦那就好，只是……等下？？？你俩什么？？！！睡了？？是我理解的那个睡了？？？”

    “是吧，成年人的睡了应该没有别的意思”

    “你……我真是没想到，闭关十年再开张，你睡的第一个男人还是顾函双。”

    ？？双押？陆喻忍住没说自己是被睡的那个。

    “你爸让你以cwp审计合伙人的身份调查以太集团，没让你把自己也赔进去……早知道我昨天怎么都不该同意你爸说的，让你自己去试试，这才一个晚上就出事，让你挑鸭子没让你选鸳鸯……”

    “我不会和他复合的，以后肯定不会联系了”

    “如果他来找你呢？”

    “绝无可能，咱们先改标书吧。”

    对陆喻而言，做这样的假设毫无意义。

    纪明知听到标书两个字，也识趣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知道陆喻的脾气，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除了对顾函双，从来都是只硬不软，纪明知每天都在祈祷，迟早有一天有人收了他。

    两人下午提前一刻钟到了以太集团总部，这次的项目是以太集团的再次上市，以太集团对审计费向来是出手阔绰，各家事务所都蠢蠢欲动想要大捞一笔，今天来竞标的就有5家。

    “捷信果然来了，上次被监管处罚也就一周前吧”

    纪明知察觉到陆喻从上午开始就沉默寡言，便在等待室里和陆喻闲扯，不想让他继续想顾函双的事情。

    “昨晚以太的许桓也提到了，他们好像挺熟的，齐总倒没说什么”

    “这俩人我都没见过”

    这次cwp和以太的关系是纪家的朋友牵线，但为了满足陆爸的要求，让陆喻多参与，纪明知前期都很少插手。

    “齐总挺让人跌破眼镜的……许桓看着很靠谱，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说话也有分寸，这么说来看着很像你喜欢的类型”

    一听喜欢的类型，纪明知眼睛都亮了，他也快空窗一年多了。

    “真的？那这项目可得好好做”

    陆喻听到他把重音放在最后一个字上，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怎么，之前你在俱乐部睡过的小受这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啧啧，男人”

    其实纪明知特别想反驳陆喻总比你“十年磨一剑”要强，出于多年情谊，拼命忍住了吐槽的欲望。

    “下一家，cwp事务所准备讲标”

    陆喻和纪明知带着员工鱼贯而入，扫了眼对面坐的一排人，基本都是昨晚饭局上的，这会儿都是西装革履道貌岸然，很难把“现性待墅”里寻欢作乐的浪荡子和他们联系起来。

    但陆喻一眼发现许桓在看到纪明知的那一刻表情僵了一下，视线钉在纪明知身上，过了一会儿被纪明知发现又迅速别开了眼，和他昨晚的沉稳形象大相径庭，心里寻思这两人真看对眼了？

    大家都落座后，陆喻打开了准备好的标书，神采飞扬地讲了起来，会议室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份逻辑清晰，内容详实的标书上，除了纪明知和许桓，陆喻停顿的时候总感觉这俩人眉来眼去的，心想纪明知也太着急了，看上人家也不至于表现的这么明显。

    到了最后的提问环节，齐总还是一言不发，一直翘着二郎腿反复对着窗边的光线看自己的指甲，只有许桓终于把目光从纪明知身上挪开，带着身边的几个人开始提问，问题之刁钻让陆喻心里咬牙切齿，真正的表面笑嘻嘻，心里麻买批。

    “你们的审计方案挺详细的，只是感觉并不是为我们量身定制，你们真的了解业务吗”

    “以太集团的盘子很大，涉及很多领域，你们在这些领域都有相关经验吗？”

    “我们的账务处理和业务情形很复杂，你们的专家真的可以胜任？”

    ……

    陆喻是个心理素质很强的人，虽然这些昨晚还在一块儿称兄道弟的人这会儿卯足了劲为难自己，还是保持了礼貌而不是尴尬的微笑，一个个回答完了全部的问题，纪明知也遵守约定没有插手，虽然陆喻不得不承认对以太集团庞大业务的了解有限，的确是他们的短板。

    听完陆喻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