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过量的运动让楚宁一觉睡到中午,懒洋洋地踱到窗边,今天难得出了个有温度的太阳。
兴致上来,楚宁发了个朋友圈。
“放假的日子。”配上几张照片后楚宁满意地发出。
身处大洋彼岸的池凡,看到亮起的小红点,顺手点了进去,锁定在其中一张后点开放大——照片背景楚宁的书桌上摆着他送她的海马,瞬间福至心田。
池凡从床上坐起来,翻开电话号码又纠结良久后拔了过去。
“喂?”楚宁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低低的,带着清润的音质,磁性动听:“楚老师,新年快乐。”
“你说过了,不过还是谢谢。”
“祝福,多多益善。”像缓和的大提琴声,在冬日里尤其温暖。
“扑哧——”楚宁听着他笨拙的解释忍不住笑出声,“新年快乐,池凡。”
叫出他名字的那个音节尾音微微上扬,温柔了原本冰冷的手机电波。
傍晚楚宁从房间里出来时遇上林锡槐助理,看到人出来,迎上去递上一封信,楚宁接过后揭开火漆烫金,把信纸拿出来。
“宴上惊喜。”纸上字迹洒脱刚劲,隐约带着写信人身上的木质檀香。
是那个惊喜,日本之行的目的,顿觉周围仿佛像有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黯淡暮色、枯枝败叶全都直直地朝她压过来,楚宁心中突然泛起隐隐不安。
进到宴内的时候林锡槐已经在等着她了,黑丝绒高定西装外套,暗红色领带搭配着银色领带夹,端坐在座椅上轻抿着红酒,冷峻优雅的面容在迷离的灯光下泛出一片清冷的锋芒。
“来了。”不着痕迹地打量一眼面前的女人,下颌微微扬起,赞赏道,“很适合你。”
楚宁身穿一件深蓝色长裙,身段纤细,肤如凝脂,一侧头发随意撩到耳后,露出一张饱满干净的脸,面上化了恰如其分的妆容,眉眼温和眼尾有些上挑,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一双红唇仿佛是会吸人魂魄的妖精。
将羊绒外套递给侍者后,楚宁在林锡槐对面坐下,冲着林锡槐粲然一笑:“林先生眼光好。”
桌上烛光摇曳,底部是温暖的橘黄,火尖上闪着幽幽的蓝光,泛着神秘的气息。
“这个东西就是给你准备的惊喜。”林锡槐漫不经心地侧过脸,将手边的资料推到楚宁面前,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轻点两下。
楚宁狐疑着接过,看清内容之后,瞬时脸色大变。
是一场事故确认书-——是她母亲的那场车祸。楚宁看到她曾经一度找不到的监控视频截图。楚母不知是知道什么消息突然跑到马路上,与侧边突然闯出的跑车相撞,楚母被甩在地上,车上的人迅速跑下来。
在那张抬头的照片里,楚宁看清了他的脸。
——唐佑鹤。
“不......不是......”楚宁强忍痛苦迅速将翻看完,猛地站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的林锡槐。
林锡槐慵懒斜坐在高椅之上,两腿交迭,一手扣在桌面上不紧不慢地轻敲着,眉眼半阖,似是思索,将女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手紧紧抓着纸张,唇瓣也被咬得发白,眼里不禁盈满泪,楚宁只觉得心头最柔软最敏感的部位被人手持利刃一寸一寸剜过,一股酸痛由心中无边蔓延。
林锡槐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名贵皮鞋蹬在地板上的声音仿佛是地狱的审判。抬起手轻柔的抚了抚楚宁的头顶,在她迷茫无助的目光中,开口说道:“抱歉,还是吓到你了。”
他能清晰的看见她泪光莹莹的眼睛,一滴又一滴泪断线般的涌出来。
楚宁此刻说不出话,她沉浸在巨大的冲击里,她觉得恶心,觉得难受,她不想在林锡槐面前哭,可她止不住她的泪。
林锡槐大手温柔划过她的头发,替她将落下的发丝整理好,忽地控制住她的下颌,迫使楚宁抬头看着他。林锡槐眼睛眯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含着隐约的不易察觉的笑意,却又显得深不可测,透露着疯狂。
“惊讶吗?宁宁。”微凉的指腹划过她的脸,顺着楚宁眼角一路往下,将落下的眼泪抹开,“我可以帮你。”
“我们让他付出代价好不好?”男人的声音就像魔咒,带着楚宁溺在深渊里。
楚宁跌坐在座椅上,思想仿佛一团正在遭受烤炙的炭,在炉盖之下,不停的哔破爆炸。
手捂住脸,她哭得如此悲伤,没有再发出声音,眼泪却从指缝间不停地滚滚而下。
看着失控的楚宁临近崩溃,林锡槐蹲下身来,指尖在楚宁脸上细细摩挲,温和得不像他:“我以为你接近唐佑鹤是知道什么呢,看来宁宁还是一只小白兔。”语气平静,但话底却仿佛有着风暴的暗流默默涌动。
楚宁接近唐佑鹤是想借他爸爸唐旗江的手查清真相。
——真相竟是这样。
他们在夜里互相取暖,曾在楚宁的小屋里彼此陪伴,在对方身上释放欲望,这些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