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急匆匆要出发,她才想起没有告诉李清河她要离开的消息。
而现在是早上六点,也不方便把还在睡觉的李清河喊醒,她只能写了一张便利贴解释,又突然想到两人这段时间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继而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写到上面,贴到房门口。
她拿着行李箱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又停下脚步,拿起放在鞋柜上的笔往便利贴上匆匆添了一行字。
彻底交代完毕,她赶忙推着早上急急忙忙整理出来的行李箱往机场赶。
幸好是早晨,这座城市还没有开始苏醒,薄雾如硝烟弥漫,漂浮的小水滴带着残留的凉意,偶尔才能见到两三个行人,去往机场的路上畅通无阻。
林故安行程很赶,上了飞机就闭眼补觉,下了飞机又和许久未见的朋友集合,到酒店刚放下行李就出门,同他们一起去看了比赛场地,几人突然来了兴致,又玩闹似地斗了会舞,晚上还一起聚餐。
直到林故安回到酒店,洗完澡出来以后才有时间打开聊天软件。
通讯录的添加上多了个红点,想要加她的人很多。
可林故安只看备注消息选择性添加,比如下午有几个人是朋友带过来的朋友,说了几句话,她对其有些印象,而人家又写了缘由,对于这种,林故安才点了添加,而那些不写备注或者备注名字她不认识的就先放着不管。
女孩子在外面是要学会保护自己的,不能乱加一些奇怪的陌生人,好看的女孩子更注意,林故安格外注意。
暂时的没拒绝只是在找李清河的添加信息,本来就是她有错在先,等下再把李清河拒绝了……林故安不敢想。
她一串看下去,直到最后面才看见李清河的申请消息,下边明晃晃的三个大字李清河,应该是起来看见便利贴就加她了。
林故安心里更加愧疚,很快的点了同意,然后又回去把那些没有写名字的全部利索的点了拒绝。
回到消息列表,有好几个人的消息浮在上边,林故安统一发了安全到宾馆,也不管人家接下来要说什么,就说要睡觉了,劝人家早点休息。
再回过头,李清河那边还是只有三个字的备注消息。
林故安没在意,想着李清河可能还在剪辑视频,她碰到好几次李清河深夜还在剪视频,还觉得这孩子挺努力的,而且今天这事是她的错,忘记提前通知一声就这样仓促的走了,心里的愧疚难消,林故安主动打字和她再一次解释了一下。
没想到李清河秒回。
“嗯。”
正在输入中的提示出现又消失,林故安还以为她要说什么,耐心等了一下。
半响,只见李清河发来一句。
“早点休息“。
林故安……,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回了一句。
“好”
聊天结束,不算添加备注消息,李清河说的话加上标点符号也就六个字。
林故安哑然,似乎感觉到李清河只生气。
她只能摇摇头,视线移向李清河的头像,好像只是随便一拍的照片,昏黄的街道,行道树和路灯都有些糊,好敷衍的头像……
鬼使神差的又点进她的朋友圈,她朋友圈的东西可比这个人的话多的多。
一堆到处去玩的照片,大多数是风景照,林故安因为舞蹈拍摄需要接触过不少这方面的人,所以还是比较了解摄影。
先入为主的以为是小孩拍着玩的,没想到李清河的水平很专业,甚至比林故安见过的专业摄影师要优秀。
她产生了些兴趣,拖着屏幕慢慢往下翻,看见视频还会点开看一下,直到看见后面几张照片,在李清河朋友圈里为数不多的有标题的照片,照片只有了几个部位,眼、手还有脚踝,也不知道是只拍了这些,还是剪裁过的。
她点开看,照片在略缩图时并不是很显眼,放大以后却让人感到非常惊艳,一片灰暗里,流动的红是唯一的背景色,一束微弱的光打在写满沉郁的眉眼上,那是李清河的眼睛,谈不上很精致的轮廓,却有着罕见的浅琥珀色的眼瞳,浅而近似金色,像是流浪诗人笔下在遥远的尼罗河旁的法老的高傲眼眸,它俯视着你,写满高高在上的漠然,也写着世人难以理解的孤独而沉郁。
第二张是骨节分明的手自然垂下,泛白的骨节想要破皮而出。
第三张是一捏就碎的纤细脚踝挂着一根红绳,绳间系着一个金色小铃铛。
具研究表明人的大脑有自动补全残缺图片的功能,林故安此刻无意识却充分发挥这项功能。
李清河颓唐的半躺在凌乱的床铺上,浅琥珀色的的眼睛漠然的俯视着她,清晰的下颚线,倔强又冷漠,手无力的垂下,纤细的脚踝的铃铛发出叮当的响声。
林故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脑海里自然而然的弹出一个词来。
蹂/躏。
这两个字占据林故安的所有想法,莫名的羞耻感后知后觉地袭来,她不自然地摸了摸发红的耳垂,没有再继续看下去,点击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