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放假就一直在这,夏之澄打电话过来问了两次,见她不想回去也就再也没问过。
于是她一个人在这边待到了快要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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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蘅说的上竹离大学城不远,是一个私密性很强的高档会馆。
李清河才踏入这个古香古色的四合院,就有穿着雅致汉服的服务员迎了上来,带着她走到聚会的地点。
回廊挂着柔和的灯,两边种满青竹,因为被张铮包下来的缘故,原本应该有嘈杂人声的地方都是静悄悄的,只剩下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和踏在木板上的脚步声,两人走到正中间的庭院门口,刚开始的服务员就弯腰退下。
穿着更精致汉服的服务员在里面推开门,明显高于外面的温度袭来,李清河微微皱眉,大步跨过五寸高的门槛,不等服务员带她进去就有人笑着迎过来。
“清河,你来了,”男人身高一米八左右,国字脸,五官端正,年纪不大却已有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嗯”,李清河简单答应了一声,脱下大衣外套,随手递给一旁的服务员。
另一个人用木板端着冒着热气的热毛巾到她面前,她拿起一块擦了擦手。
张铮好脾气的等着,脸上挂着熟稔的笑容,等她向自己这边走过来,又主动往她那边跨了一步,两人并肩往里面走。
“木子说你最近都在忙,我本来也不想打扰你的,只不过太久没见了,大家都很想你才把你叫出来的”,他微微低头,解释道。
李清河不大在意的点了点头,两人又聊了几句,绕过影壁,假山流水潺潺,推开大门,被隔住的嘈杂声争相跑了出来。
相对外边的古朴,里边就显得现代舒适许多,年纪不大的年轻人陷在柔软宽大的沙发里嬉闹谈笑。
见到李清河进来,纷纷打招呼,都是一个大院从小一块长大的人,李清河没冷着脸,笑着一一回应。
木子蘅坐在中间的位置,等她聊完了,才招手让她过来,没等她坐好,又递了杯红酒给她。
李清河懒得抬手,眼神督向面前的桌子。
识趣的人把酒放到木桌上,又递了块甜点给她,看见两边的人去了别的地方才靠近李清河,低声聊天。
“林老师他们不是放假回去了吗?你这么还不回去?”先是关心了她。
李清河挑开奶油,勉为其难的吃了口价格昂贵的甜点,懒散的瞥了她一眼。
“夏姨上次还让我劝你回去……本来没想让你来,铮子问了你好几次,我看所有人都在,干脆把你叫过来聚聚,”木子蘅还想再说,又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模样,索性不提,开始说正题。
“你还记得铮子他爹那事不?早些年站错队,一个位置呆了十几年,”她语气有些唏嘘,“这会终于站对了,一起来就跳了两级”。
“前段时间升的?”李清河挑眉,看向人群中面带喜色的张铮,“怪不得也敢包场了。”
人总是在圈子里,南城大大小小的官也往一块挤,李清河现在住的地方,在十几年前也是个高档小区,在场的这些以前都住那,虽说后面都搬走了,但从小玩的情谊还在,父母也不会让他们断了,长久下来,这些人又成了一个小圈,时常聚着呢,只不过这两年大家都上大学了,就李清河两人留在这边,其他分散到天南地北各有各的事,寒暑假才回来,聚会自然而然就比以往少的多,这会所有人都在的局还是今年第一次。
“也算熬出头了,”木子蘅喝了口酒,继续给消息堵塞的李清河提供最新情报。
“对了,李牟要订婚了,你准备准备,估计过段时间就要喊人了。”
“订婚?什么时候有的对象?”
“啧,说是在学校遇到了真爱,给追上就火急火燎的回家订婚了。”
“他?他不是囔囔着不谈恋爱,要子承父业,一心为人民服务吗?怎么突然就……”
“啧,子承父业,也可以是岳父业啊,”木子蘅压低了戏谑的声音,“比自己爹可高一截呢。”
李清河停顿了一下,拿酒抿了口,厚重的醇香伴着轻微的涩感在舌尖摇晃,木子蘅还在讲,她却有些索然。
再往后些,就有人见她两这边得空,又围过来寒暄。
李清河性格冷淡话不多,大家都清楚且不怎么在意,他们主要是和木子蘅谈笑,再不经意往李清河这边带几句,热络又不热情,尺度拿捏的舒适。
他们这代人基本上都是独生子女,父母开明,自己能有选择的人不多,基本上都上从小被身份不低的父母耳提面命的培养要往仕途上发展,智商、情商低不到哪去,网上的李刚之流终究还是少数,挤不进他们的圈子来。
“清河喜欢喝这个酒?”相貌温柔的女子问道。
“我那边有几瓶差不多的,等会拿过去给你。”
李清河还没有说话,木子蘅就开始打岔,假意抱怨道:“微微姐,你就看到清河,好东西怎么可以少了我?”
“哎呀,我不是看清河喜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