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止回来了。
自从有了这个念头,那一系列的想法的就在陈语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并持续性的环绕着他。
她回来做什么,她和戚南分手了吗,她为什么派人送他回家。
“小陈!”思绪突然被拉回现实,陈语由揉了揉太阳穴,循着声音来处,发现患者在喊自己的名字。
主任医师都相继离开病房,只剩下陈语由一人,他快步赶到患者床前,语气放缓询问道:“怎么了,我在。”
陈语由默默地叹气,努力地把内心杂七杂八的想法踢出脑海,他整理着白大褂的衣摆,小心翼翼的抚平上面的褶皱,重新看向本子上记录着的患者的状况。
患者年级不小了,姓张,叫张亦,陈语由管他叫张叔。他最近的精神状态恢复的还不错,和陈语由相处了一段时间以后,算是比较熟了,总是小陈小陈的叫。
“小陈医生,今天我喊你好几次你才应,这和你平时不一样啊。”张叔盯着陈语由眼睛看,总是感觉他今天不对劲,但又总是说不出来。
陈语由一下子被人戳中内心,语气一下子弱了下来,“张叔,不好意思啊。“他不知道怎么解释,确实是自己把情绪带到工作上,陈语由捏着记录本的手攥紧了又紧,有些尴尬的向张叔说着抱歉。
“哎哎,我可没说你,你看看你。”张叔摆摆手,示意他自己都没当成一回事。张叔凑到陈语由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神秘兮兮的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小陈,悄悄告诉张叔,你是不是恋爱了。”
陈语由的身体突然间就僵在那里,本来就拧巴的心脏缩的更紧了。他猛地回头看着张叔,他正一副“我是过来人我都懂”的模样盯着自己。他匆忙的拿起床头的设备,向张叔挥了挥手,“我还有任务要做,那个,我们下次聊,张叔再见。”
然后逃也似的快步走出病房。
疯掉了,彻底疯掉了。
陈语由走在医院的走廊里,他的步伐越来越快,等到自己的工位上的时候,他的心跳速度越来越快,身体也随之愈发地燥热。贴在他内衣物上的白大褂潮湿黏腻,陈语由皱着眉头把它脱掉,发现背后浸出的汗液已经湿了一片。
屋内的暖气持续性的散发热度,刚泡好的那壶茶在工位上蒸腾出一缕缕白气,陈语由的眼前变得模糊,他闭上眼睛地把自己心中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去除掉,可那一幕一幕的就像过画片似的略过自己的脑海。
明明张亦是自己的病人,为什么他比自己还要清醒。
但可惜他猜的不对。
他不是恋爱了,是分手了,还是被分手,就在四年前的圣诞节那天。分手理由是她一直把他当做她白月光的替身,现在白月光回来了,他们就双宿双飞,远走他乡。
哦,陈语由见过那白月光,叫戚南。
明明都已经过去了三年多,比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还要久,但那些画面还是这么清楚。连陈语由想骗一骗自己的理由都找不到。
被欺骗的是自己,被分手的是自己,可是放不下的是自己,犯贱的还是自己。
陈语由问自己何必呢,是啊何必呢。
陈语由心烦意乱,他拿出手机给陈野发微信:“有空吗?”
那边秒回:“小陈医生遇到什么医学难题了。”
还未等陈语由回复,那头的微信又来了消息:“有空,来我家?”
陈野家在平川江州区有栋独栋别墅,陈语由去过几次,还是离市区有一段距离的。他整理完今天的报告,向导师和轮转科室科主任请了三天假,在请假类型中事假那一栏打了勾。
陈语由回宿舍简单收拾了一下衣物,还有一些用品。陈野说要开车接他,被他再三拒绝掉,学校门口到他家有直通的公交车,很方便。
等那天晚上到陈野家里的时候,他已经点好了外卖在等着陈语由。
陈野家里总是空荡荡的,他父母常年在国外,一年才回来一次,陈野笑着看着满眼疲惫的陈语由,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陈医生很少这么反常。”他顿了顿,又自顾自的说着:“上次看你这样,还是...”
陈野整理饭桌的手突然停滞住,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过转头,瞪着眼睛看着陈语由,“我操,不是吧。”
他快步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用力拉开了很久没有打开的窗帘。
对面那栋三层别墅灯火通明。
陈语由目光瞥到对面那灯火,他没有跟着过去,反倒眼神落在陈野准备好的餐桌上,他伸出手慢慢为每道菜摆放着位置,绕着话题和陈野打趣道:“陈作家每次都点这么多。”
外面的路灯光很亮,透过那拉开的落地窗照到房间里来,正好投射在陈语由动作的手腕上,他目光停滞住,另一只手腕轻轻抚上那道明黄色的柔光。
陈野心里一百个疑问被陈语由的话语打断,他看着陈语由,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说出口,陈野默默叹了一口气,拉开他左手边的凳子坐下。
陈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