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笛只来得及扫掉大部分暗器,有一枚梅花镖趋势不减,直直插在柳溪桥肩膀上。
本来想着好好表现救楚听弦一命以免被杀人灭口的易轻尘刚冲到地方,看见自己哥白衣被血染红了一片,吓得心胆俱裂,撕心裂肺喊道:“表哥——”
柳溪桥顺手抽出他的剑,一剑将放暗器的人杀了,把长剑一掷,又送身旁上来送死的永归极乐后,抬手捂住他还在凄厉哭嚎的嘴:“闭嘴。”
说罢他转头看向楚听弦,指望他没听见易轻尘这声石破天惊的大喊。
楚听弦看见这一幕,眼睛都有些泛红了,他一掌拍过去,将凌楠一掌拍出去,二话不说提剑就杀,凌楠一开始凭着一口气勉强能招架,但他如今年纪不小,有身患剧毒,只接了两招,便被楚听弦一剑刺中,向后几步,已是站不稳,他眼睛一转,开口喊道:“我知道你娘在哪——”
楚听弦一剑刺进他的脖子,凌楠瞪大了眼睛,唇齿溢出鲜血,他缓缓抬手想握住剑锋,楚听弦一抽剑,鲜血前赴后继从凌楠伤口中喷出,宣告着他的死亡。
他最终还是死的太过轻易。
楚听弦站在原地,呼吸沉重,他抬起眼睛,笑了,他这一笑配着染血的衣裳,就好像妖魔临世一般,四周竟无一人敢上前。他收回看向凌楠尸体的目光,手指搓了搓,捻掉手上的鲜血。
凌楠衰老的尸体静静躺在地上,似乎没预料到自己死的这么快,仍是怒目圆睁,只是再没人多看他一眼。
闻故曲收回目光咳了一声:“都给我杀干净了,一个别留。”
战斗已到尾声,柳溪桥走向楚听弦,楚听弦仍是在笑,他看着柳溪桥的肩膀:“你疯了?”
柳溪桥道:“在我眼里,你更重要。”
楚听弦点了点头,温柔抬手擦去柳溪桥脸侧的血痕。一切尘埃落定,负责外院的候如海进来报:“现在就剩谈皋那一群人了,怎么办?”
说罢谈皋一行就被推着进了内庭。
楚听弦笑着道:“不急。”
候如海看他这么笑心里一咯噔,偷偷问闻故曲:“受什么刺激了?”
闻故曲小声回他:“表面看是柳少侠为他受伤了,到底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候如海急道:“他这么一乐就没好事,肯定是心情不好要发疯,完了要出事了。”
闻故曲躲到他身后:“我估摸着咱俩要倒霉,你是护法你顶着。”
候如海:“……你他娘的还是内阁阁主呢,你武功比我好年纪比我大,要不要脸?”
楚听弦道:“候如海。”
候如海一个激灵:“哎,教主,我在。”
楚听弦温柔笑道:“给他们都喝下一丛花令。”
说罢他对柳溪桥道:“跟我回苍舒。”
柳溪桥担心问道:“你怎么了?”
楚听弦摇摇头:“和我回苍舒。”
柳溪桥觉得不对,他道:“我得先回归雁楼一趟,然后就回苍舒找你好吗?”
楚听弦突然出手握住柳溪桥没受伤的手腕:“不,你现在就和我回苍舒,归雁楼想回可以,伤好了再说。”
柳溪桥没由来心底一惊,他总觉得楚听弦话里有话,惊问:“你说什么?”
楚听弦一字一句说:“我要你留在苍舒,伤好之前,归雁楼之事不许再管。”
柳溪桥深吸一口气,尽量温柔道:“我们此时稍后再说好吗?现在这里残局还没收拾——”
楚听弦一边笑一边用及其冰冷语气说:“候如海,柳少侠不答应,那你就先把那个叫谈皋的杀了吧。”
那谈皋睁大眼睛,拼命挣扎:“柳溪桥!柳溪桥救救我!你和他们什么关系!别——”
楚听弦又柔声道:“我知道你也讨厌他,他死不死你可能都无所谓。那个廉正文呢?你可是承过他的好意的,难得的好人啊。”
廉正文听闻这句话,哀求地看向柳溪桥:“柳,柳少侠……”
柳溪桥看向廉正文脖子上架着的刀,心下焦急,又回头看着楚听弦低声道:“听弦,你和师兄是盟友,为何对归雁楼这么大敌意?”
“归雁楼势必会惹大麻烦。”楚听弦慢条斯理掏出一方黑色帕子,擦着手,“你回去送死?再说我和他是盟友,但是他答应帮我找仇人,最后呢?他什么忙都没帮上,反而是我帮了他诸多。我还不够仁至义尽吗?”
他笑着说:“你不想和我回去,那就先杀了廉少侠吧,反正我看他虚情假意也很不顺眼。”
廉正文一哆嗦,闭上了眼睛,感觉刀锋动了动,他正想着吾命休矣。却听见柳溪桥沉声道:“且慢。”
柳溪桥咬了咬牙,看着眸子里染上几分疯狂的楚听弦:“我跟你走,别杀人。”
楚听弦点点头,唇角笑意未退:“把几位少侠一起带回教中。”
候如海和闻故曲同时应了声是,屁都不敢放,拉着那群人就要走。
柳溪桥急道:“我都答应和你走了,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