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若是倾城日后当真想尝试,我们夏日再说,现在已经入冬了,还是在被窝里睡着暖和。”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句被窝让许倾城红了耳根,不好意思的偏开头道,“爹爹在马车等久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好。”
——
县衙后邸看起来不大,能住人的屋子却不少,唐子盛将倾城和未来岳父安排在了他卧房的旁边,也算是能够随时照应。
屋内都由书墨和书棋打扫擦拭过了,今日太阳也大,这些屋子朝阳,把这些日子泡着水的湿气都给晒干了。不然只怕这浸了水的屋子,也没法那么快住人。
“屋里也有醋味,是用醋洒扫的吗?”许倾城鼻子灵,还没进屋就闻到了一股子醋酸味,他听唐子盛说过,醋和酒都是能够防一些病的。
“嗯,在暴雨前我就备好了大量的白醋,这样被水淹过的屋子,可能存在大量致病的东西,这白醋只是第一道工序,待会还得用之前许大夫给的方子进行熏蒸,等屋内水汽全散了夜里才好住进去。”之前准备的那批药材也有了用武之地。
“那屋内的家具肯定也需要清洗,我也来帮忙。”许倾城挽起袖子就要搭手,屋内的家具由成树和成石两兄弟都给搬了出来,就连雕花木床也都搬到了小院里,将这不大的院子挤的满满当当。
而书棋和书墨约莫是已经清扫完屋内,这会正在处理院子里的家具,厨房里头月娘也没闲着在烧着水,就是门老头也都在扫院子,便是许叔也上手帮忙。
这倒显得唐子盛一个闲人站着有些不好意思,只好默默跟着小夫郎一起干活。
因为雨停防疫病,这几日无论是县里还是村里,每日都燃着大量以雌黄、雄黄和丹砂等为主要原料的药材,屋里也是白醋烈酒交换着来,这样小心防护下倒是没听说哪里有发热的病人。
“大人,这样设计县衙可行?”工房的工书摸着额头上岌岌可危的头发,原本他还在县学里读书的时候,他的头发可谓是乌黑茂密,现在到了县衙上任,肉眼可见他的头发变得稀疏,他只怕再在县令手里干几年,都不用让老和尚帮忙剃度,就能跪在庙里的蒲团上念阿弥陀佛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这版设计是根据如今县里的建筑设计的,之后内城的建筑都要重新规划建造,到时候这样的样子怕是不大合适。”
唐子盛真不是鸡蛋里头挑骨头的人,他也是从乙方过来的,知道乙方的难处。
可是这样的设计的确还是不妥,让他昧着良心让过,日后弊端很容易就显现出来。
“那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干脆把内城的设计图一起出了,这样县衙建起来也更方便?”
工书毕恭毕敬的回答,虽然语气听着恭敬,但是听在人耳朵里还是少不了有些对上司的不满,俗称阴阳怪气。
“也不是不行。”唐子盛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呃……”工书闭上了嘴,他现在恨不得狠狠给自己的嘴来一巴掌,他这嘴怎么这么没把门。
要是真的再出内城的设计图,他和工房的人接下来一个月都不用睡了,“大人,如果你想尽快修缮县衙的话,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内城的设计图纸牵一发而动全身,真要搞出来,明年都不一定能把县衙门给修出来,这日后苍耳县哪里有冤情来报官升堂,看见垮塌的县衙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嗯,所以工书现在能将县衙的设计图再拿回去想想了吗?”
“下官回去努努力。”工书边走边摸着自己的额头,或许在干几个月,他就摸不到额头上的头发了。
“你这是在为难工房呢。”周南川从外面过来撞见神情恍惚的工书,心底不由同情起来,从唐子盛接手县令的位置之后,六房可以说就工房整日忙的脚不沾地。
什么给兵营建宿舍,给石头村修缮屋子,给外城修建出图,给百姓修缮避难所,这会又被要求重修县衙。若是工房的人跟蜈蚣似的能够有百足,这会应该是忙的过来。
“我从不为难人,但是在其位谋其职,身为工房的工书自然是要承担相应的职责的。”不然以为他给的加班费那么好拿。
“人家县衙门的工房可没有这么多事要做,你这工房的工书都快要看上南州府衙的工书了。”
“我给的俸禄也不比南州府衙的工书低到哪儿去。”只是他们这地儿穷,没有南州府衙那里好贪墨银子,要是比这点,他还是比不上的。
谈起银子,周南川一个商人出身的古代资本家,还是坚定的站在了唐子盛这边,瞬间放弃为工书鸣不平,给了这几日他辛勤的成果,“喏,这几日西州的消息。”
唐子盛从周南川手里接过厚厚的一叠书信,一边打开一边问,“开云府这次没有受到水灾影响,欢庆楼的情况可还好。”
开云府位于西州边缘,恰好处高山势,暴雨也下的没几日,算是西州少有没受到大波及的地带。
“水灾是没有影响,但是谁让开云府还在西州,其他地方受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