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映乐也反应过来,招手让倾城进来,“公子的确在我心中是兄长般的存在,倾城也的确要叫公子一声舅舅才是。”
许倾城被两位长辈盯着,顿时头大,但方才心中芥蒂已经被子盛说了个清楚明白,子盛也帮他解开了这个结,改口也没有开始那么难,“舅舅。”
“诶。”沈棣棠温和的笑了,从袖中取出一对鸳鸯玉,“这是我的见面礼,算是我给你添的嫁妆,此行西州,来的匆忙一路也须得隐蔽。所以好些东西都没带过来,等日后回了皇城,再让你父亲差人送一次。”
“这鸳鸯玉?”许映乐似乎在哪见过。
“难为你还记得,这本是我打算送给你和晏或的新婚贺礼,但”到底是没机会送出手,沈棣棠将鸳鸯玉送到倾城手中,“这鸳鸯玉本该由你爹爹传到你手中的,现在我就越俎代庖一回,我们没把握住的姻缘,希望到你手里,能牢牢抓住。”
许倾城手里握着鸳鸯玉,显得重若千金,“我会的。”
许映乐也神色复杂的很,是啊,这代表夫妻永结同心的鸳鸯玉他们都没把握住,现在到了倾城手里,也算是发挥了它的价值,“走吧,去饭堂,唐小子该等着急了。”
“嗯。”
唐子盛下午走的时候就吩咐了月娘,今晚家中还要再添一位客人。所以晚上的饭菜也是按照多一个人准备的。
苍耳县刚历经水灾,好些店铺都还没开门,更别说大水一淹,田地里的菜更是没法吃,现在饭桌上的吃食也就不怎么讲究,绿色的菜食更是少见。
也就是月娘有发豆芽的手艺,前几日发的,恰好今日发好,用来待客。
饭堂的菜上齐了之后,唐子盛坐在凳子上,听见外面说话声就知道倾城带人过来了,便走到门口等着。
等人齐了入座之后,沈棣棠又仔细瞧了唐子盛,“你和倾城的亲事是打算什么时候办?”
“原本定在翻春之后,但是听闻晏丞相过来,或许会提前。”唐子盛算算日子,离过年也没几天了,不过是因为水患的缘故,所有人都还没有缓过来,也没心思操心过年的事。
“翻春时节好,此次西州赈灾应该能留在此地一两个月,我也能瞧着你们成亲。”
唐子盛思衬着该如何接话的时候,许映乐便先开了话头,“如今县里水患还没缓过,不宜大张旗鼓的办婚事。”
“是这个道理,我从顺河府过来,一路见识了许多因为水灾没有成为流民的百姓,这次水患要真正的平息,还得要些日子。”
“沈公子,你可否细说说沿途过来的情景。”唐子盛先前得了周南川的消息,但都是县城里头的人给的,他现在就想知道沿途的百姓究竟是何境况。
“能是能,但倾城已经认我做了舅舅,你与倾城即将成亲,是否也该唤我一声舅舅才是。”沈棣棠双目含笑的望着唐子盛,显然已经是认了这个侄胥。
唐子盛有些诧异的看向倾城,刚刚聊天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倾城你怎么这么快就叛变了。
许倾城埋着头,那不是爹爹要求的嘛,和他没有关系。
“舅舅。”唐子盛没什么思想包袱,叫了也就叫了。
“嗯。”沈棣棠应了,但这次便没有精心准备的礼物,而是拿了一方锦盒出来,“改口费,我也先给你,望你日后好生待倾城,要是欺负倾城,我可饶不了你。”
“舅舅,他不会欺负的。”许倾城替唐子盛说话。
沈棣棠转头看向许映乐,“这还没出嫁呢。”
许映乐自然清楚他家哥儿一颗心早早的就给出去了,帮唐小子说话算什么。
“舅舅放心,我就是让自己委屈也不会让倾城委屈的。”唐子盛保证。
“那我姑且信你。”沈棣棠将锦盒给了唐子盛,便说起了西州如今沿途的景象。
和苍耳县准备周全不同,其他县衙门在大雨初降的时候完全没有采取措施,以为就是一场寻常降雨,谁知这雨一下三日都没停,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那时候各地的县衙门才发觉事大了,但西州小县城里当官的也没几个当真有实干的。
所以除了找府衙,其他的一概是做不了,后来水涨大了,甚至能够淹到县城里去,西州总兵才带了人过来。
只是一切准备匆匆,应对也不及时,到底是多数人被冲进了水里。
“我一路过来走的官道,但官道之前也是被水淹过的,路上遇到不少因为大水冲垮了房屋也没有粮食活不下去的人,他们在往府衙赶,想必是听闻了朝廷派人过来赈灾,去寻个活路。
还有些人家水患来时运气好,水患过后也能勉强度日,只是当时水患来得及,多数人都被水给冲散了,有些更是葬身水中,成了路上的一具尸体,有余力的活人也三五成群的在尸体堆里寻亲人,只是希望渺茫。”
“什么?”唐子盛听到尸体还摆在路上,甚至由活人去认尸的时候变了脸色。
“可有什么不对?”
“西州总兵既然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