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眸光清澈,薄唇微微抿着,陆汀连犹豫也没有,当即拉住林归的手,“走吧。”
适当的示弱果然很有用,林归收紧手指,勾着唇角跟上。
宁伟成叉着腰盯着两人的背影,重重“嘿”了一声,被妻子从后面拍了一巴掌。
苏雅洁警告他:“不准打扰年轻人谈恋爱。”
说完一脸姨母笑的望向门外,两名青年身高差刚好,林归肩宽腰窄,双腿笔直修长,陆汀清瘦白皙,侧脸仰头望向林归的目光总是清亮纯粹。
两人肩并肩,手拉手,画面不要太美。
苏雅洁关上门,脑海中的画面还没有散去,忍不住激动地给远在S市的女儿发去一条消息:【囡囡,你哥夫和你哥真的是绝配,妈妈磕得好快乐。】
不多时,那头回复过来消息:【求皂片!!!】
苏雅洁:【ok.jpg】
近来温度变化多端,医院里多了不少来来往往的感冒病人。
宁伟成站在医院大门口,要去给陆汀买口罩。一只脚刚踏出去,另一个人先他一步朝医院旁的药店走去。
“行吧,加一分。”宁伟成挑了挑眉,扭头一脸严肃地对陆汀道,“按照你真实的出生日期算,你该二十三岁了,是该谈恋爱的年纪。你和他交往,爸爸不会反对,不过你要擦亮眼睛,虽然同为男人,但是爸爸还是想说一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多个心眼总不会错。”
“你怕林归花言巧语骗我?”陆汀睁大眼睛,很惊讶。
宁伟成点点头,林归那副沉稳模样一看就知道阅历不浅,谁知道在他儿子之前,他是不是曾经拥有过一片海洋。
陆汀摇了摇头,小声说:“他其实骨子里有点封建,认定一个人就不会变。”
“……”宁伟成一脸看傻子的表情,儿子还是太单纯了。
不欲在这种事情上和陆汀发生分歧,宁伟成决定以后多帮儿子多看着点,一旦发现那小子有花花肠子,他这个当爹的绝对不会轻饶。
很快,林归就拿着一袋新口罩走回来。
他递给宁伟成一个,修长的手指灵活的拆开一个新的,仔细将挂绳挂到陆汀耳朵后。
陆汀弯着眼睛看向男人专注的表情,忍不住又要伸手去勾林归的袖口。指尖刚抬起来,就听见 宁伟成轻咳一声。
当爹的心好累,儿子也太主动了,很容易吃亏的!
病房里,余莲同之前一样平躺在床上,陆丰盘腿坐在床上,攥着拳头,语速很快的和公司那边的下属沟通什么。
听见有人进来,他以为是护士,正想喊对方晚点再来,突然见一直摊尸不动的妻子跳起来,连滚带爬地扑向门口,一把拽住陆汀的手。
“以前都是婶婶做得不好,你帮帮婶婶,帮我救救啸啸和玲晚好不好!虽然不是亲的,可你们好歹一起长大,你就算是看在……”
“我救不了。”陆汀冷静的阐述事实,“他们已经死了。”
“没有,他们还活着……”余莲双目涣散地后退回床边,腿弯撞到床沿,一屁股坐了回去。
陆丰放下电话,两只眼睛精亮,“宁先生!”
儿子女儿的死令他十分痛心,但这份情绪和余莲的完全不同。
在他看来,死人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才更重要,所以陆丰更加担心的是自己的健康和公司情况。而余莲却一直沉浸在悲伤中,无论他怎么劝说都没用。
休养了两天,陆丰身体已经彻底恢复,见宁伟成主动来探病,心头别提有多高兴。
本以为经过陆啸那么一闹,双方会彻底撕破脸的。
他快步走过去,握住宁伟成的手道:“宁先生真是太客气了,本该我上门致歉才对的。”
宁伟成抽回手,“感觉怎么样?”
陆丰:“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宁伟成在陆丰的招呼声中坐下,扫了眼失魂落魄的余莲。
陆汀的话给她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女人浑身僵硬,背脊弯曲着,脑袋埋得很低。眼泪沿着面颊滚落,啪嗒啪嗒地落在地板上。
在和丈夫推卸一番责任后,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人。那种疼痛只有当妈的才知晓,像陆丰这种心里只有生意的冷血怪物,永远体会不到。
陆丰和宁伟成寒暄着,陆汀慢慢走到余莲面前。
正说话的陆丰低喝道:“余莲,你给我闭嘴!”
余莲闭了闭眼睛,起身离开病房。陆汀立刻跟了出去。
女人下了楼,去了住院部后面的大花园。花园中有不少人病人正在家人和医务人员的陪伴下慢慢活动。只有她是孤零零的。
余莲突然感觉很冷,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穿过树林坐到小花坛边的长椅上。
“余女士,我有事想请教。”陆汀坐到她身边,目光随着余莲眺望出去,那里站着一对母子。
儿子坐在轮椅上,正仰头将一朵凋落的红花举起来,想别到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