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寸土寸金的地段里,有一群闹中取静的别墅区,错落雅致地排列在钢铁森林里,上班族路过赞叹的时,更多羡慕嫉妒的情绪在心中如疯草蔓延。
其中,落地面积最大的一户别墅,开口是一座能容两车并行的铁栅栏,红砖围墙被粉白相间的蔷薇团团缠绕,庞然大物中,有一颗高大的刺槐从白色典雅的建筑顶部探出头来,让人惊叹其旺盛的生命力。
安静有序的薛家别墅内,三楼最中央的温馨卧房里,青春貌美的男生却眉头紧皱地躺在大床中央。
苏澄突然被噩梦惊醒,他捂着胸口揉了揉眼,急切地穿上黄色猫咪头拖鞋,啪嗒啪嗒地冲出房门。
谁知出门突然撞入一个高大男人的怀里,高级好闻的须后水扑面而来。
“大清早的,头也不抬,往哪儿撞呢?”
调侃戏弄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苏澄却像撞见鬼了,抢着楼梯直往下逃,终于在快冲到一楼时,见着想念之人,彻底放任自己扑进那个宽厚怀抱中。
“小澄?”薛南昱闻声赶来,他令人安心至极的嗓音传来,修长的手掌更是贴心地覆上苏澄头顶。
“大哥……”小美人满足地蹭着脑袋,声音却委屈至极。
“没事,我在呢。”男人轻松将他单手抱起,抬脚步入餐厅,拉出椅子,将他搂坐在腿上。
薛南丰这时也从楼上跟了过来,步入餐厅用早饭,看着两人黏糊的模样,发出不屑的嗤声。
苏澄又不自觉地颤抖一下,抬起软软的小手掩着嘴,凑到大哥耳朵边说:“哥,我做了一个超级可怕的噩梦,二哥,他满大街地搜我,抓我,一直说要把我打死,还要吃我的肉,呜呜呜,吓死我了。”
说完就紧紧圈住大哥脖颈,头像鸵鸟一样埋着,发泄身体中残余的恐惧。
薛南昱一下又一下地顺着苏澄的背,嘴角勾起一抹笑,兴味地打量起餐桌对面的双胞胎弟弟,对着苏澄轻吐出三字,“他不敢。”
大哥一开口,苏澄瞬间放松了许多,缠着男人又说了几个让他发毛的细节,仰着小脑袋求安慰。
对面薛南丰把餐具使得咯咯响,吞下吃到一半的食物,突然起身离席,“我吃饱了。”
气都气饱了。
他路过时,恼怒的眼神割过苏澄白皙的一段颈子,“哥,小澄已经成年了,你别老这样跟他搂搂抱抱,对他心理发育不利。”
薛南昱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刚哄好的宝贝却炸毛了,像有靠山的小奶猫,也敢朝别人伸爪,“你管!不!着!”还瞪了薛南丰一眼。
薛南丰气的要仰倒,心里又酸又苦,所有的教养都被抛之脑后,“小娘炮,就是个粘人精。”
“你说什么!?”苏澄怒了,想起身找薛南丰算账,却被大哥按在怀中无法动弹。
“道歉。”薛南昱充满威严地镇住两人,但话中戾气却直指薛南丰。
话刚出口薛南丰就后悔了,但他越看眼前两人的亲热劲儿,根本压不住心底的邪火,越窜越高,他冷哼一声,大步朝外走去,将两人的一切抛在身后。
走到大门口,耳边又传来一道哭泣声,薛南丰瞬间怒红了眼,可这气也来得更莫名其妙,他都不知该对谁发,他狠狠一拳砸在门口的梧桐树上,回头往餐厅方向望去,只可惜别墅太大,什么也看不到。
“他凭什么,为什么,呜呜,这么说我?”苏澄这时泪珠止不住地往下落,好在家里其他人都正忙着,他不敢大哭,更不想引得人人注目。
薛南昱心都要被他哭碎了,恨不得把那该死的弟弟塞回娘胎里重造,又恨不得把全天下所有好东西都献到苏澄面前,逗他开心。
他怜惜地擦着男孩的泪,又轻吻着他的额头,“没事啊,何必为不值得的人,生自己的闷气呢?”
苏澄把脸埋进薛南昱的西装上,呜咽着,万分委屈地说,“哥,我才不是娘炮,他侮辱人。”
“他说话不干净全部都是他的问题,小澄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吗?”薛南昱揉着苏澄的头和背,还像小时候那样哄他,果然办法有用,哭唧唧的小美人慢慢平复下来。
他捏了捏苏澄红通通的小鼻子,“哥哥心里,你就是天下最漂亮、最可爱的宝贝,明白吗?”
没错,除了哥哥的看法,其他人根本不重要,“嗯。”苏澄用力点了点头,凝视着哥哥温柔专注的双眸,他像被吸进温暖的海洋。
哥哥对他,从来没因为他是继母的孩子而苛刻疏离,那么包容,那么宠溺,那么偏爱,甚至,时常替代父亲的角色,对他谆谆教诲,哥哥那么好,好到简直不像是这世界上会真实存在的人呢。
苏澄忍不住紧紧环住薛南昱,像怕他突然消失不见一样,“哥,对不起啊,把你西服弄脏了,不会耽误你正事吧?”苏澄无辜地说,瞳孔占满了整个黑眼球,一般只有人在看见心中最爱时,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一件衣服而已。”怎么可能比得上小澄一丝一毫的重要,薛南昱任由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