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几乎十个小笼包,韩谈吃了八九个,他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精准的在自己想要张嘴拒绝的时候塞进来的,最后实在吃不下了,他闭上嘴摇头拒绝,才免遭毒手。
李厚海还沉浸在投喂的乐趣里,见状先是哄着说了句,“真不吃啦,就这一个了,不吃就没了航?”
韩谈皱眉,这是把他当成小孩儿了,未免太好笑,他抢过去直接粗暴的塞进那喋喋不休的嘴里,提醒,“我要去上班了,等会儿,”他顿了下看着自己光荣牺牲的门,扭过头来一笑,“你说该怎么办?”
李厚海咽下嗓子眼的包子,眼神飘忽,“凉拌。”
“从你包养费里扣,”韩谈凉凉开口,他先是看了眼时间,发现距离他上班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实在没有多余的功夫和对方耗下去了,他从房间里选好衣服,刚把睡袍脱下,就见李厚海虎着脸站在卧室门口盯着。
似乎想把自己揍一顿?
不不过这念头也就多了一瞬,他熟练的把衬衫穿好,假装没有看见。
李厚海在想什么呢,他咬了咬后槽牙,心想,昨天怎么没把对方干死?留着今天给自己添堵。
他还没给对方算账呢,这倒是先开始问罪了。
“包子六块,小米粥两块,”李厚海眯着眼,锱铢必较,“还有买的退烧药,加起来给你凑个整,一共二十。”
“可以,”韩谈打好领带,没有异议,从抽屉里选好新的一副眼镜戴好,冰冷没有感情,李厚海眨了眨,好像周围的所有的外放的情感全被一个小小的眼镜封住,会在晚上抱着自己的,红着眼角的,放荡的,乖巧的,从此刻起都变成了夜晚里香艳脆弱的梦。
这,倒是干脆利落的很。
李厚海扯了扯嘴角,擦肩而过时,拽住对方的胳膊,偏头,露出个大白牙,“老板,咱活干得好不好您也不说句话,您让我心里很没谱啊,有用户反馈下一次才能保证进步不是吗?”
“嗯,”韩谈低低应了句,想到什么继续道,“合同我签好了就在床头柜里,你签好了放那里就行。”
先不说这种卖身文件有什么法律作用,就这种下了床翻脸不认人的态度搁谁身上谁好受,李厚海笑了下,“白嫖是不!”
他靠近那穿的人模狗样的大老板,抬手捏住下巴,嘴唇没多少血色,脸色憔悴,看起来病的不轻,估计脑子也不好使了。
“昨天就算我让你免费试用了,你从哪天算都行,但今天咱实打实的,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你就说什么时候给我钱?”
韩谈觉得下巴上的手捏的自己生疼,他冷冷的盯了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心里有些热的不知道的什么东西好像彻底被外面纷飞的雪掩住了,但与之相对的,他松了口气,觉得果然如此,这才对。
掏出手机吩咐了助理,也没避开,“我晚到一会儿,八点的会议往后推迟。”
挂了电话,韩谈这才掀开眼,薄唇轻启,“现在可以松手了吗?”
李厚海不情不愿的让开,他以为对方会去拿合同或者掏出一张卡扔自己脸上,但这都没有,只是走到了刚才翻衣服的衣柜面前,左右倒腾了下,掏出一件黑色的长毛大衣,看料子水光滑溜的,或许是什么动物皮毛也说不准。
啧,万恶的资本主义。
李厚海看了看自己穿了三年的毛衣,鼻子里哼了声。
然后,那件被赋予资本主义标签的大衣就扔在了自己脸上,“你衣服我给你放洗衣机了,这件穿着。”
“哦,”李厚海拿下来,觉得脸被砸的挺疼。
“这难道就是吃软饭的好处?”他嘀嘀咕咕的,眼神偷瞄,料子很舒服,就是包在自己身上显得虎背熊腰的,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胸前,觉得缺了根大金链子。
“合同一式二份,签名。”
韩谈脑子还有点昏沉,他揉了揉额头,催促,“签了,把手机拿过来加微信,平时周末过来就行。”
李厚海搓了搓手,感觉事情发展的异乎寻常的顺利,回想自己刚才的熊样,还有点愧疚起来,“啊,谢谢老板。”
叮咚一声,刚加上的好友申请通过,李厚海点了个五光十色的你好玫瑰表情包过去,接着页面就显示对方转账金额,点了下,数了数后边四个零。
“不是十万吗?”李厚海看着,十和五,只要不瞎都能分得清,他怀疑的看了看对方,提出质疑,“什么意思?压价还是不满意?”
说好的十万被砍去一半,这已经是诚信问题了。
“你这样咱没法做了,以后谁还敢和你做生意?”李厚海脸色难看,卖都卖了,还要吃个哑巴亏。
“你也说了,”韩谈八风不动,慢悠悠的开口,“生意人,自然讲究利益,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带着我的钱跑了,到时候我岂不是人财两空?”
“可真行,”李厚海彻底服了,问,“那一半啥时候到?”
“看你表现。”像个炸毛的狮子,韩谈心情舒展了不少,好心提醒那个骂骂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