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出来韩谈就有点后悔了,北方的冬天临近年关更是冷的吓人,而且他就穿了美观大于实用的薄大衣,站在不知道哪里的小巷子,承受冷风侵袭。
“让你多穿点不听,”李厚海一边埋怨一边粗暴的把那双被冻得通红的手揣进兜里,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又看了看大老板被冻得鼻尖微红的脸,,语气弱了下来,“其实大冷天的也没啥好玩的,要不咱回去?”
眉头皱了下,韩谈盯着马后炮的某人,嘴角扯了扯,“给你个重新说话的机会,”
“要不然我带你去泡澡堂子吧,你肯定没去过,”大冬天正好泡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自以为找到最佳选项的李厚海还有点兴奋,韩谈凉凉的看了眼,反问,“你一开始打算去哪?”
“不知道啊,”还怪理直气壮的,李厚海想了想,“我平时就是在工地干活,休假也就窝在床上睡一天,到冬天就是在澡堂子里面睡一天。”
听着还挺可怜,韩谈有些怀疑对方在使用苦肉计,他在那暖烘烘的兜里掏了掏,手指夹住个东西,他眼神一动,掏出来,似笑非笑,“这是什么?我看你是想在床上睡我。”
“咳,我刚才去买烟来着,顺道就买了,”李厚海丝毫不心虚,他瞧了瞧比自己矮半个头,冻得瑟瑟发抖的大老板,心想,还不是怕你又发烧生病的,他容易吗?
“走吧,”韩谈拉开车门,刚才在等人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何会有种对方马上就要消失不见的错觉,因此宁愿站在车门外面迎着寒风,也不愿意坐在车里,便利店的灯很亮,他很容易的看到那人影,结账的时候,好像有感觉的,隔着布满薄雾的玻璃,俩人的眼睛就那么望进去了。
“去温泉山庄,”不大的声音,韩谈伸手改了路线,既然去泡澡不如去泡温泉了,而且他也好久没有去了,这回正好还能和老朋友叙叙旧。
“行,”李厚海自然没有异议,他看着前面红灯,抽空看了眼对方,也是巧,他正好看到那句,“这么久不来我都想你了。”
他嘴一撇,再想去看老板回复啥,他娘的,绿灯亮了,后面车比他还积极,喇叭按个不停,“草,催命呢。”
他踩油门,极其幼稚的降下车窗,把手伸出去比了个中指。
韩谈:“......”幸亏看不见他。
那句话一路上就像爬在心头上的蚂蚁,咬的他心慌意乱,李厚海从后视镜里看,长长的睫毛半睁着才显出来优越,抿紧的唇好看极了,还有那张脸,不知道能迷死小姑娘。
不对,电话里还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他娘的,真能招蜂引蝶。
李厚海心里吃味,他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小气,虽然俩人签了合同上了床,但那都是白纸黑字,钱货两清的交易,人家大老板有三个四个的,那是人家的事情,作为一个被包养的合格情人,最应该做到的就是听话,而不是像个捉奸的泼妇一哭二闹。
“草,”一想到大老板躺在别的男人身下,李厚海脸都要绿了,他阴着脸再去看,正好和抬起眼的大老板对上视线。
“怎么了?”大老板不明所以,还关怀的问了句,“哪不舒服?要不然你先回去?”
来了来了,这就要把自己支开了,好和野男人媾和,李厚海觉得后槽牙都要被自己咬烂了,才憋出轻飘飘的一句,“没事儿。”
“哦,”已经快到山顶了,韩谈应了声,眼睛重新被外面白雪皑皑的一片夺取心神,似乎这样还嫌不够,索性把车窗拉了下来,像是雪融进了风,一呼一吸都是冷冽的清新味道,好像把整个身体都洗礼了一遍,颓靡的精神也好了不少。
“关小点儿,”看不过去,李厚海管不住自己的嘴,干巴巴的提醒。
自己精心养的家雀儿,马上就要奔别的窝了,他还在担心对方冻没冻着,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嗯,”话是这么应着,也没见动弹,算了算了,等会儿就见到姘头,李厚海看着越来越近的建筑物,心里压着的火滋滋的往外冒。
“韩谈,这里,”一个打着黑伞的男人站在路口,身量看着不矮,李厚海跟在后面下车,天上也就毛毛雪,至于特地打伞么,他刚抬头看了眼,再过去的时候就发现那伞已经打在自己金主的头上。
操了,李厚海恨得牙痒痒,故意咳嗽一声,“那个,我是李厚海,敢问贵姓?”
徐智这才正眼打量了下眼前这个男人,长的很壮,一头硬茬头发被剃的贴着头皮,五官比较锋利,看过来的时候似乎下一秒拳头就要挥上来了。
“你是司机吧?”徐智反应过来,他擅长与人打交道,说这话嘴角已经挂起来和蔼的笑容,“我是徐智,韩谈好朋友,你从哪里找来这么厉害的帮手,一看就是练家子。”后半句话是对着韩谈讲的,但丝毫没有避讳的模样。
“司机?”李厚海重复了句,脸色极轻的笑了,“老板,那我先回去了,您玩的开心。”
“等等,”韩谈伸手拽住想走的人胳膊,他皱着眉,有些不快,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这是我的朋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