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中掏出那个巴掌大的木偶,用木偶操控住盛世召手肘,挥动时,力量全聚在肘心,猛地砸向薛涛的后背。
场上的情形令一旁的程叔暗自捏了把冷汗。
原本说好的小辈间的切磋,怎么就成了同师门间的相互较量了?
“陆师弟,你也太护着你的徒弟了。”费延初一边用指尖的细丝控制着薛涛,一边不满道:“宠坏的徒弟以后还怎么成才?”
陆惊鸿目光紧盯着盛世召的一举一动,十指灵巧地搬弄着手中的木偶,淡淡道:“时代不同了。咱们师父的那老一套已经过时了,徒弟就要宠着,越宠越成才。”
话音落下,盛世召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可心中还是略有不满地抱怨:“你可得记住自己今天说的话,以后要再用竹条抽我的手板心,我就拿这话出来制你!”
费延初嘴角牵出一抹牵强的笑:“师弟,咱们也很多年没比拼过了,今天就当是比拼一番,看你的傀术最近有没有精进。”
陆惊鸿微微一笑,没有回应。
许是两人心有灵犀,有了陆惊鸿的助力后,盛世召如虎添翼,一招一式都恰好击中薛涛的软肋,却又点到为止,并没有给薛涛带来实质性的伤害。
也不知是费延初在操控,还是薛涛本人的意愿,他之后的每个招式都冲着盛世召的要害之处,出手阴狠毒辣,丝毫不给盛世召留半分余地,可每次都在盛世召师徒二人默契的配合下,灵巧地躲过。
盛世召心中得意的很,暗自心道:“师父还是向着我的。费延初,你看见了吗?我和师父之间的默契不是你能比的!”
费延初操控薛涛所使用的傀术没有陆惊鸿的人偶术来的轻巧,十几个回合之后,费延初的额头已浮起了一层细密的虚汗,原本温润的面色也升起了些许的不耐烦。
他双手用力一拉一拽,将薛涛扯向院墙的高处。
薛涛心领神会,直接抬起右腿,毫不犹豫地横飞向盛世召的喉头。
陆惊鸿与盛世召心有灵犀一点通,飞速躲过,使薛涛不仅踢了个空,还因为用力过度,跌倒了在地上。
盛世召再也忍无可忍,抬起右腿准备往薛涛的腹部上踹。
他本来就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
刚才薛涛使用的招数阴险毒辣,而陆惊鸿却只让他点到为止,他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可就在他抬腿的瞬间,陆惊鸿却眼疾手快地将手中木偶的两腿一翻,让他猝不及防地跌了个人仰马翻。
后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盛世召吃痛一声,可心中猛然烧起的怒火令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瞬间鲤鱼打挺般翻起身来,还要再打。
“够了!”陆惊鸿从座椅上弹起,喝声制止了盛世召,语气冷得快要掉冰渣。随后看着费延初,语气柔和地说:“师兄,点到为止就好。”
费延初瞟了眼喘着粗气的盛世召,露出如春风般的笑容:“多谢师弟承让,刚才是师兄操之过急了。”
“哪里,是世召不懂事,还请师兄海涵。”
陆惊鸿的语气平缓无波,却让盛世召心耳如遭针刺,怒火直冲颅顶,气的牙花直打颤。
陆惊鸿,你居然胳膊肘子向外拐!
什么狗屁心有灵犀!
对方明显就没想给我留活路,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凭什么我就得受这种窝囊气!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刚才压根就不是为了帮我,而是怕我打残了薛涛,伤害了你们师兄弟之前的情分吧!
想到这里,盛世召猛地一拳砸向地面:“既然你们都看我不顺眼,我自己乖乖回华国就好!”
言毕,他不顾陆惊鸿和程叔在背后的呼唤,一股脑冲向房间,锁死门锁,一把拽下衣柜里的衣服,胡乱塞进行李箱里。
可就在他准备走人的时候,却发现卧室的门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原本,门外早已被陆惊鸿贴了一道符咒,牢牢封死了。
“让我出去!”盛世召隔着门大喊,但屋外的人仿佛都没听见,正聚在一起聊天喝茶,相谈甚欢。
嗓子喊哑了,刚打完架后也没什么力气了,盛世召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般蔫坐在床边,肚子咕噜咕噜地响个不停。
“吱”地一声,卧室的门忽然被打开。
盛世召猛地从床边坐起,但看见来的人竟然是费延初和薛涛后,又一屁股坐回了床上,双眼看向窗外,懒得理他们。
费延初顶着和煦的笑容在他身边坐下,说:“师叔来和你道个歉。”
盛世召“嘁”了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虽然脾气不好,但却是个好苗子,难怪我师弟这么疼你。”费延初说:“在我们师门里,哪个徒弟要是敢偷偷出去喝酒,那可不止用竹条抽手板心这么简单。”
盛世召撇了撇嘴,没说话,但见薛涛一直低头站在费延初的旁边缄默不语,心知费延初这话应该不假。
“陆师弟从小就不爱与人沟通,对任何人都保持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