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新人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因。他的父亲和盛情楠的上司,也就是整个公安局的局长是好兄弟,他被安排在盛情楠身边是那两位的安排,一方面盛情楠是年轻一代里最出色的警察,跟着他能长见识;另一方面,盛情楠不管是拳脚还是枪法都很不赖,平时又照顾下属,为人正直却不偏执,是个再好不过的领导了。
当然做文职工作更安全,但是年纪轻轻的,家里还是希望孩子能做出点事业。所以跟着盛情楠,就是他们为自己做出的最优选择。
根据这一个月以来的观察,盛情楠确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作为领导他不居功自傲,平日里没什么架子,跟队里的每一个人都能相处得来,还关心大家的工作和生活;没事的时候嘻嘻哈哈,出任务的时候认真严谨,那种自带的威严立马就会出现。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去工作的路上,就连新婚都没请过一天假,让人说不出一点不是。
新人忍不住会想,盛情楠就完全没有缺点吗?这么完美的人真的存在吗?
盛情楠这天没再回家,就在新人旁边搭了几个椅子,睡了几个小时就又上班了。
汪森垚回到宿舍,他唯一的室友任越已经睡觉了。
任越家在外地,除了放长假的时候会回家,其余时间都在学校里。他是个心思单纯的小胖子,能吃能睡,很好相处,汪森垚还挺喜欢他的,每次回家还会给他带点礼物。这次也带了——剩饭剩菜。
任越没被汪森垚进门的声响吵醒,倒是闻着菜香就开始在被窝里喃喃:“什么好吃的?”
“水煮鱼。”
任越一下子就清醒了:“你放在那不要动,我热它一下!”
半个小时后,任越摸着滚圆的肚子瘫在床上,笑眯眯地望向汪森垚。
“下次再给你带。”汪森垚明白他在等什么。投食成功的喜悦他也享受到了,这项活动他们一向进行得很和谐。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任越放心地继续睡了。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一起去上课。
这堂课是第二外语,两人选修了日语,他们选课的时候遵从学姐学长们的忠告,听说日语比较简单。
但是开课了才发现,这门课的任课教师不太好惹,而且她每节课必点名,因此日语课的上座率是最高的。
开始上课之前一定要先点一次名,这次点到一半就卡住了,有个人没来。
老师又点了几次,确认没人应声之后在点名簿上画了个叉。
没来的学生叫何叆,是个有些阴沉的男孩。跟他的名字一样,脸上总是乌云密布的,额前留着长长的刘海,让人看不清脸。平日里他跟谁接触都不多,因为班里男生是单数个,他和一个外专业的学长住一起。学长谈了女朋友之后就偷偷在外面租房住了,所以何叆其实是自己一个人住的。
他永远都是形单影只的,路上遇到从不会主动跟人打招呼,甚至你主动跟他打招呼他也不会回应你,久而久之他就把自己孤立了起来。
只是以往他从没缺席过日语课,别说日语课,汪森垚的印象里,只要自己去上课,总能在教室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一个阴沉的身影。就是说,何叆很可能从未缺席过任何课程。
这对一个研二的学生来说,也不容易,汪森垚已经算是好孩子了,还曾经因为赶实验报告睡过头,去给别人帮忙等理由逃过课。
何叆没来这很奇怪,可一时竟找不到人去问他的情况。汪森垚小声跟自己身边的任越叨咕了声,任越说他昨天还在学校看到何叆了,好像是有点不高兴,可他老是那样不高兴,他就什么也没问回自己宿舍了。
“你要去看看他吗?”汪森垚还没说话,任越继续道,“我可以陪你去。”
“是你自己想去吧?”
“我也是怕他想不开嘛,他老是心事重重的,这个专业不适合他吧……”
下课之后两人在何叆门口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回应,门锁着,看起来是没人在。
第二节 没有课,汪森垚跟任越在何叆门口分开,任越要回去把论文改出来,汪森垚打算去找班导师要一下何叆的电话,他在联络表里查了,发现何叆竟然连电话都没登记。
又过了几天,何叆依然没有出现。汪森垚从楼下宿管大爷那借来了备用钥匙,进入了何叆的宿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整洁,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书籍的摆放按大小排列,除了些生活必须品没有别的点缀。汪森垚只能判断出何叆是自己离开这里的,但至于他是不是在外面遭遇了什么导致无法脱身,他没办法猜到。
或许他应该把这件事告诉盛情楠,有学生在学校失踪,不算个小事。但也不能说是大事,经常有学生逃学出去玩个几天又回来了,任越有时候也会跟着登山社团出去几天联系不上,之后又重新出现,变成了一个小黑胖子。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学校对他们的管理不像对本科生那么严格。
说到底他跟何叆只是普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