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沢诚仰头,一派天真地看着他,微笑着,浅金色的重瞳里是无尽的黑暗:
“纯子,我的心好痛啊。”
羂索慌了,他喘了口气,想要抽回插在贺沢诚心口的右手,却见贺沢诚一下子痛苦地拧起了眉,让他一下子僵住了。
“纯子,我感觉我的心都要碎掉了。”贺沢诚的头轻轻蹭着羂索的胸膛,撒娇道,“帮帮我,纯子,我好难受。”
羂索慢慢反应了过来,他知道贺沢诚是在故意报复他,但是羂索仍然不可自控地痛了起来。
“我好冷啊,纯子,我怎么感觉自己就要死掉了。”贺沢诚的声音越来越小,呼吸声也越来越微弱。
羂索抱着他,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吻了吻他的额头,他的爱人在他怀里慢慢地走向死亡,他感觉自己浑身的温度也仿佛随着爱人的死亡而渐渐离去。
最后,终于贺沢诚不再不断地说出那些恶言恶语,他的脸色逐渐灰败下来,脸上带着干涸了的血泪,浅金色的重瞳失焦,一片空洞。
就在羂索以为贺沢诚就这么死去了时,却听到一声仿佛释怀了的、几不可闻的叹息:
“永别了,纯子,我永远都不会再爱上你了。”
羂索猛地直起身子,定定地看着怀里的金发青年,青年却已经彻底失去了声息。
绝望在羂索心中弥漫开来,他低下头,把脸埋在死去的爱人颈窝里,偷偷地流泪,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羂索抬起了头,仔细地观察起已经失去了声息的金发青年,终于,那双化作了诅咒的眼睛在他的注视下似乎隐藏不住了,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亮得让人毛骨悚然,诡异无比。
羂索却笑了,他勾了勾唇,声音轻轻的,隐含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赞赏:
“小鬼,真有你的。”
羂索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贺沢诚的眼睛,然后早有准备地从袖子里拿出封印符纸,贴在了那双眼睛上,随后动作轻柔地抱起了贺沢诚,下了楼。
伏黑甚尔短短两天被领域里下得雨浇了好几次,搞得他烦躁无比。
即使吃了贺沢诚这家伙不少的瓜,但这雨滴到身上可不止是疼的感觉,还有酸涩、后悔、愤怒、绝望等种种情绪,一并通过这雨传了过来。
被迫共情的伏黑甚尔听着领域外的声音,想着贺沢诚死掉了,这领域也该崩塌了吧。
伏黑甚尔支着头歪坐在王座上,一点也不畏惧死亡地悠哉悠哉地等待着世界崩塌。
然后他就等到了一脚。
伏黑甚尔被一脚踹下了王座。
噗通!哗啦!
伏黑甚尔反应很快地刚被踹下去就迅速从湖水里爬了起来。
伏黑甚尔抬头朝王座看去,只见一个金发青年头戴小黑冠,一身红袍白袴,正坐在王座上冷冷地看着他。
最令伏黑甚尔瞩目的是他那双让人毛骨悚然的浅金色重瞳,里面满满的都是野性和黑暗,寻不到一丝人性的踪影。
伏黑甚尔正看得出神时,却被一根藤蔓狠狠地勒住了脖子,作为天与暴君,反应速度快到连五条悟都无法捕捉的天与咒缚,竟然一下子就被制住了。
伏黑甚尔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见那金发红袍的青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眯了眯眼,声音冰冷道:
“谁允许你坐在这里的,嗯?”
紧接着伏黑甚尔的脖子就被藤蔓往下一拽,低下了头,然后他就听到青年声音傲慢又清冷地慢慢道:
“我允许你抬头了吗?无礼者。”
伏黑甚尔感觉自己的血液一下子沸腾了起来,他低着头,勾起唇角,唇角的疤痕也被性感地牵动。
伏黑甚尔满不在乎地强行抬起了头,看着王座上蹙眉不满的金发青年,笑得十分不怀好意:
“怎么,要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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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脑花酱带着自己的酱油走了hhh
还有今天我会更得慢点,刚开始写爹咪,要好好理一下头绪,大家晚上再看后面的吧
第四十七章
伏黑甚尔看着已经变成诅咒的贺沢诚,心里一阵阵兴奋上涌。
他听说过两面宿傩就是由诅咒师之身被人传颂成为诅咒的,但他并没有机会和两面宿傩进行较量。
可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他面前——他可以和刚成为「恶之主」的贺沢诚较量。
虽然他现在手里没有咒具,要想袱除贺沢诚是不可能的,但较量一下还是可以的。
「恶之主」贺沢诚看着伏黑甚尔迫于自己的威势微微低下了头,那双眼睛却像头野兽一样向上朝他看过来,还如同在笑一般慢慢咧开了嘴,露出了一口兴奋紧咬的森白牙齿。
贺沢诚眯了眯眼睛,冷淡地垂眸看着站在透澈的蓝色湖水中的伏黑甚尔,没有回应他的邀战。
伏黑甚尔却像头豹子一样猛地俯身,突然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