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它的。”
“那……”邹母心情有些紧张地问着梁一运道:“下午我让我家的那两个孩子过来和你见面,你觉得可以吗?”
梁一运感觉邹母和邹父不像旁人一般对他态度不好,稍微想了一想,就点头答应了邹母,“可以,但是,我下午可能会在屋里睡觉,你们过来的时候,要记得把我叫醒才行。”
在这温暖而和煦的天气下,不像村子里面着急赚钱养活家庭而忙碌的其他人,梁一运的生活即使过得不那么顺利,却也悠闲的很,而且,在他不够成熟的大脑意识当中,只认为能够吃饱睡好就是一种十分幸福的生活。
“当然,独自生活的这些年孩子你辛苦了。”身形清瘦的梁一运让邹母的心里忍不住便升起了一股疼惜感,“以后……”
邹母话语停顿之间,将梁一运的柔软双手温暖而又有力地握起,“以后如果能成为一家人,一定不会再让孩子你受那么多苦的。”
讲完这话,邹母笑着对梁一运挥了挥手,“希望我的孩子也能让你感到一些温暖和爱护。”
从梁一运家里离开的时候,邹父才开口和邹母聊着有关梁一运的话题,“我刚才看着那孩子虽然性格有些胆小,但心地应该很纯善。”
“就是……那孩子对于嫁人的真正意义明显不懂,我们家这么做是不是有些着急和欺骗他?”邹父的心底正隐隐约约飘起一种难以言说的羞愧感,因为他们似乎是利用梁一运与正常人的认知偏差,去让他接受他们的见面请求。
“就算我们不这么做,你又怎么能保证以后会没有别人比我们有更坏的心思?”邹母觉得,依着梁一运那么容易受骗的单纯性子,若是他们今天不过去,之后指不定会被谁家的人欺负。
再说,梁一运那有些害怕见人的胆小性格,肯定也和以前被人欺凌的经历有关,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能够嫁到他们家里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我们是给文志和跃翔他们两人介绍对象,现在重要的是……看他们两人能不能接受梁一运。”邹母似乎不打算轻易放弃,邹父瞧着邹母不容置疑的表情,也沉默了下来。
大约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邹母和她两个儿子来到梁一运家里的时候,虽然大门没有关上,但院子里面也没有人。
“我先去叫一下那孩子。”邹母对邹文志和邹跃翔说道:“一会儿你们两个人见了那孩子,可不能吓着了他。”
邹文志和邹跃翔对于邹母的这话似乎是没什么意见,只站在院内,望着他们母亲走进屋内的身影。
“哥,要是按妈她的主意,是不是……”邹跃翔心有忧虑地和邹文志说着,“对我和你,还有我们将要认识的这个人的关系改变,太过混乱了些?”
“先看一看再说吧。”邹文志觉得自己对邹跃翔和梁一运都会感到惭愧,因为他没办法能够把这种乱成一团的情况变得更好。
“孩子,醒一醒。”邹母走至梁一运的床边处,用手轻摇着他细瘦的手臂,用一种温和的声音唤着他道。
“是……是有人过来找我玩了吗?”梁一运用手揉了揉朦胧的双眼,语气有些不确定地询问着邹母道。
“是,阿姨刚才把我家的两个孩子带了过来,希望你不要嫌弃他们比你岁数大。”邹母嘴里对梁一运这么说着的同时,转头便开口叫着邹文志和邹跃翔二人道:“文志、跃翔,现在你们两人走过来,和这孩子认识一下。”
等到梁一运看到长相相似的邹家兄弟一起走到他的不远处时,他瞧着他们陌生而又英朗的面庞,一时之间却是有些胆怯,但很久没有与亲人生活的他的内心又渴望着与人接触,因此,此刻即使他对邹文志和邹跃翔并不熟悉,也尝试着和他们开口说话,“你们好,我……我叫梁一运。”
邹母觉得自己要留给她两个儿子和梁一运相处的空间,于是,她对邹文志和邹跃翔细心地交代了几句,便往外走了出去。
“你……现在成年,也就是……”瞧着梁一运懵懂畏惧的表情,邹文志感觉自己应该要用更容易理解的话语来与梁一运进行沟通,“你有十八岁了吗?”
“我今年已经二十岁了。”或许是从小营养不良,再加上很少与旁人接触,梁一运的一张小脸看着是一种瘦弱而又过分白皙的些许病态,“村里的小孩子好像很讨厌和我玩,大人也不想和我讲话,我每天都是自己在家里,但有时野猫会跳到院子里面,我喂它一些吃的东西,它就会陪我玩一会儿。”
邹跃翔注视着梁一运天真地朝他们诉说的纯洁表情,却是因为莫名翻涌上来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负罪感而面庞通红,“你知道和我们玩究竟是代表什么意思吗?”
梁一运诚实地摇了摇头,“其实……其实我不太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如果你们愿意成为我的朋友,我会十分感谢你们。”
这礼貌十足的话语在邹文志和邹跃翔听来,却是让他们觉得梁一运令人怜惜的紧,毕竟在如此没有长辈或者老师教育且经济贫乏的情况下,性子能够不顽劣就是一件十分好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