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胆子可也太大了!”“居然敢冒犯到我们流牛帮的头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头目扭动一脸横肉,面目可憎:“狗娘养的,你可知道我流牛帮是谁的下属,哼哼,说出来怕吓死你!千鹤宗三堂主乃是我的小舅子!”
只是这却很惹得商宿不快,他握上腰间挂着的刀只是一个回首便将离得最近的头目割了喉,然后很是不满地道:“你们闹什么?”
这一个活生生的人僵立着,然后片刻间鲜血四进,大半迸射到商宿身上,如一桶红血直愣愣从他头顶浇下去,将个活人也浇成血偶。
周遭沉静一瞬尖叫声顿时铺天盖地,寻常路人早已四散逃走,这剩下的流牛帮众却手脚颤颤不敢动作。
只是商宿却没有表现出丝毫不适,转了个身回头看着贺凝闻,只是那人的血流经面部碍了视野,他忍不住拿袖子抹了一把脸,却是让整张脸都被血色覆盖。
商宿再裂开嘴:“现在可以开始了。”
贺凝闻心中暗叹,问了一句:“上次我便想问,你要杀的是我么?”
“你是贺凝闻吗?”商宿眼中轻蔑,似乎觉得他这个问题很无趣,“若是将自己的猎物弄错,岂不是可笑?”
贺凝闻又问:“那你又是为何而来?”
商宿皱了皱眉,显然对这样的问题很是不耐:“你杀人之时也是如此磨蹭吗?”
杀人……
时晏与贺凝闻相视一眼,莫非说的是柴无首?
贺凝闻心下暗叹,李兰朝给他找的这个麻烦确实很麻烦。
“柴无首不是我杀的。”无论商宿所想如何,贺凝闻终究要说,他甚至还未见过这位赫赫有名的柴无首。
商宿的表情刹那之间变得狰狞不已,他握着自己的刀,满目赤红喝道:“我会送你去给他陪葬的。”蓦地抽刀砍出,快如暴雨侵袭近前,向贺凝闻砍去。
这朝雨刀诀乃是醉梦宫不传的秘笈,不知有多少江湖好汉便死在他这一招之下,甚至无人生还无以将威名远传。
贺凝闻抽出判官笔,及时格挡,身形旋转,借势笔尖点向商宿后心。蹡蹡碰撞,贺凝闻却是法足而奔,沿江边围栏而动,衣襟带风。商宿几步追上,细刀挥出,划向贺凝闻的头颈。
贺凝闻纵身高跃,那刀身只擦过他的脚底,不料商宿反手变式竖着追出一刀,贺凝闻身子尚在半空之中又无从借力,随即以真气转身拍在地面之上飞退回地面。
“你见过他的尸体吗?”贺凝闻离他数丈留有余地,便问。
商宿本欲反身攻来却心中一震,贺凝闻当即便明悟此人尚未见过柴无首的尸体,哪怕是那具假冒的。奈何此人情绪怪异,贺凝闻不敢当即推断商宿究竟是为何而来,是听闻了朝廷赏金前来追缴,还是与柴无首有关之人?
“你们看到了?”商宿咬紧牙关,忽然感觉头痛欲裂。
贺凝闻与时晏相视一眼,看出商宿此时情绪不对,莫非真是与柴无首相关之人。
时晏灵光一闪,道:“你叫商宿?”
商宿猛地抬头盯着时晏,时晏沉默少许终是道:“柴兄与我通书信之时提过他曾扶助过的人,其中有一位虽是书生却日日佩刀,然书生皆是手无缚鸡之力,他只觉怪异,但此人大大落落不以为然。”
商宿听言愈发笑容,最后更是猛地跳到时晏跟前,贺凝闻连忙出手护在时晏跟前,商宿不以为然仍是用通红的眼盯住时晏,咧着嘴笑问:“柴公跟你提过我?”他很快又收敛神色,“你是柴公什么人,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时晏悟了一丝意思:“我与柴公以书信交往。”言下之意便是未曾见过柴无首。
“不过如此。”商宿顿时小声嘟喃,很快他又看着二人,“你说柴公不是你杀的,那是谁杀的?”
贺凝闻不答反问:“你是何时知道柴公死讯的?”
商宿眼中警惕:“你问这个作甚?”
贺凝闻道:“或许柴公并未身亡。”
商宿眼中喜意顿时如火燃,张嘴欲言又止,他猛地冷了神色:“休要为自己的罪责推脱,柴公若是没死怎会躲在死讯之后不曾出面解释?”
贺凝闻不好说他怀疑柴无首与那对侍童兄妹有关系,若是隐藏在后许是要针对于他,只是他也不知自己与柴无首又有何等恩怨。贺凝闻心中暗叹一口气,转而看向时晏:“我能相信你吗?”
时晏明悟他的想法,点了点头:“见字如人,柴公字迹婉若银钩,源若惊鸾,遒媚刚劲,并非工于算计之人。”他夸得是柴无首,商宿却很受用,脸上又笑了起来,连连点头,称赞道:“自是如此,柴公昳丽非凡,虽不愿与人接触却行事磊落,又乐善好施不计回报只求不愿埋没沧海遗珠。”
贺凝闻又对商宿道:“我们所见柴公尸首乃是有人伪作,你既说柴公自那之后并未现身,恐怕他的确遭遇不测,却因这诬陷一事无人知晓。”
商宿理了一下冷哼道:“这不过是你一面之词。”
贺凝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