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凝闻急逼近那琴师,同时催动真气手中一动,笔尖绽放,旋即利刃斩断琴弦。
那琴师大愕之下连往后退几步,从琴声中竟又抽出弦丝,以弦为器向贺凝闻攻来。贺凝闻脚尖一动,霎时间移形换影,竟遁入白雾之中。
原来贺凝闻早在檀归栖与那持锏人对招之时便有多留心这骤起的白雾,不似天然浓雾,倒像是故意设局催之,又联想到这乃金廉破阵之后而出,心想或许这是早已设好的阵中之阵,如今所见不知多少皆是障眼法。
又与这琴师对弈几招后察觉这琴师虽被他攻下又如雾似电,半假半真,当即展开轻功,辅以心法不再入这圈套,以心观局。
……
而那厢檀归栖剑招如白虹贯日,与白衣人剑锏相对数十招过后便以长剑连划,叫人失了章法,他只斜斜再出一招,洞穿白衣人心口。檀归栖手中再颤,这才叫人看见他剑中却有一道凹槽,此刻白衣人的心血便沿迹而滑动,只是檀归栖再送一剑,而后抽回剑身,那白衣人便不能再动弹,闷声倒地。
时晏在旁见了他剑招几式心中却是与从前比较几番,见檀归栖确有改善破绽心满意足。
金廉此时回看那白衣人,仔细看了武器面容后道:“此人应当是人称横江雨颤的袁燃,从前是千鹤宗的,后来冒上了醉梦宫,千鹤宗护他不得不知逃遁何处,不想却是被天星榭收入囊中了。”
时晏忽道:“小檀,走九提剑,栀晚鸢乱。”
他说得急忙,檀归栖却不疑有他按吩咐动了而后挥剑出了一招,剑尖自下而上,行云流水之间却是戳中了什么,檀归栖眼中一动,催动内力如行云流水连招再刺,白雾中一黑衣人呼声只响刹那,便死在他剑下。
檀归栖迅速又腾跃至二人身边,道:“少爷,他死了。”
正在这时,白雾骤然散去,潜藏的几个杀手无所遁形,心知不好便齐齐往众人攻来。
同样立足于树上的贺凝闻猛地动身,有形天地倒叫他无形换影,来回之间,身上再染血迹。再加之同时檀归栖动身,短短时间便将埋伏之人清理干净了。
四人又齐齐往山中湖泊进发,此时正是青天白日,天星榭山水交相辉映,可称美景,只是无人细赏。
四面八方绕湖便有守湖之人身旁支着小舟,诸人如青松僵立毫无动摇,贺凝闻看了只觉心悸,不知天星榭究竟用了何种法子将人练的如此不像人。
金廉道:“如今白日又过月初,我想天星榭行动必然少之又少,若是贸然抢行恐他们毁船断路。若是湖中恶兽还有他种调遣之法有恐措手不及。”
他所言甚是,贺凝闻点点头:“不若趁夜间无光动手。”
四人同意,便分散掩藏身形待到夜半月暗时分,金廉以暗器击倒了湖边一位守湖人,而后四人登船只无光往湖中划去。
甫一入殿,殿中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照着四人如彀中之鱼。
机括声响,四面八方皆有箭矢飞射而来,四人连忙对付,时晏本就靠贺凝闻较近,此时再一动作却是离金、檀二人更远了些。登时殿中地面裂开,四人无尽坠落。
黑暗中一刻后贺凝闻只觉时晏紧紧抓住自己手腕处,同时运足身法竟很快到了地面,贺凝闻细心估想天星榭那座地下宫殿恐怕并未深挖,也因此致使无人摔死。
此时满目皆黑,贺凝闻连忙拽了拽时晏,摸索着道:“时晏,你还好吗?”
时晏应了声好,取出了自个儿的夜明珠,浅浅青光照出一方天地,周遭虽暗,却是房屋之内了。却不见金廉、檀归栖二人,贺凝闻一惊,道:“他们俩不见了。”
时晏却并未有太多诧异之色,此时才松手,拍了拍贺凝闻的肩,与他一道往前走去。
走了盏茶功夫,脚下地板变了形制,登时明光烁亮,眼前是个宽敞大殿,竖立诸多带刃机关人,灯火亮时,那些机关人便动作了起来,刀声嘡嘡,有削肉如泥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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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不来……真写不来
第23章
贺凝闻心中一震,这样的机关阵法按说已经失传,然而也没有多的时间留给他再思索,机关已至眼前。
二人无需多言,同时跃出,躲避近身刀锋。
虽机关巧妙,却也因为限制颇多,二人虽无携带刀剑这般利刃,却因都不约而同以掌力催之,木制机括立即粉碎,剩下刀片自然无处可依哐当落地。
然而不过片刻,四周墙体展露机关,诸多暗箭飞窜而出,贺凝闻连忙挥动手中判官笔挡去利器,又后撤几步,与时晏并肩而立。
时晏道:“走,别在这多花时间。”
贺凝闻与他所想一致,当即二人并步又往更深处而去。与此同时,两侧墙体突然向内移动,竟是空间越逼越狭隘,贺凝闻心中一急,揽过时晏运起身法只几息之间往前遁入下一室。
时晏再回头,墙体外只留黑暗空洞。他不再多虑,反手抓着贺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