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曹氏之中天骄的数量不在少数,左丘青云得了机缘之后的表现虽然还不错,但他的命也还没那么金贵。
为了他跟另一个紫府世家死磕这么多年,并不符合左丘氏整体的利益。
而公羊策既然亲自出面,那背后所图,已经昭然若揭;。
“那咱们家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对陇左钱氏动手?”左丘正华询问,“陇左钱氏可不是一般的五品世家,他们的商队这些年一直在扩张。而且,我们家除了专门供给国都的粮食外,剩下有将近三分之一的粮食运输和对外出售的业务,是和钱氏合作完成的。倘若动手,粮食售卖难免会受影响。”
至于长宁王氏,在他看来只是附带的,自然不会多提。
左丘德业自然明白他在顾虑什么,提点道:“策公子定下此局,摆明了不是真的想灭杀钱氏,而是另有所图。不必过分担忧,我等依计行事便是。至于帝子之争,呵呵~目前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咱们左丘家可谈不上投靠。”
他当了这么多年第一老祖,见多了世家间的倾轧,对其中的套路自然是门清。如果正经想要扳倒一个世家,那绝对是要从对方的根基命脉上下手的。
而公羊策出的计策,与其说是断其根基,不如说是施压。
这对左丘氏和钱氏往后的合作并不会有太大影响,毕竟,世家之间只要不是死仇,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
而且,公羊策的计划也无需动用太多人力物力。
此番左丘氏依计行事,既可以卖他一个面子,也可以报被戏弄之仇,可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他自然不会拒绝。
只是可惜了曹氏的海运商队……
左丘德业心下一叹,随即却是想起了左丘青云之死,想起了这些年,左丘氏因为左丘青云而受到的种种非议。
他不禁冷笑了一声:“既然钱氏当初没有给咱们左丘氏面子,咱们这次也不需要给他们留面子。我倒要看看,在咱们和曹氏的联合制裁下,那钱氏能撑多久。”
……
月余之后。
陇左郡长宁卫平安镇。
自打王守哲从漠南得到无极宝丹,回归长宁王氏开荒域外迄今,一晃眼间已过了十五个年头。
便是连大名鼎鼎的“守哲关”,都已经落成五年了。
这十五个年头,王氏虽然忙忙碌碌,总体日子却过得太太平平,家族势头蒸蒸日上。
在各大世家的背书下,大量的人口,源源不断地迁徙进“新安镇”,一块又一块的荒地在规划之下,有条不紊地耕作成良田,形成了一片片纤陌纵横的广阔农庄。
一条条半天然,半人工的河道沟渠,将农庄、村庄勾连起来。即能解决佃户农民们的生活用水,更能解决灌溉问题,提高农作物的产量。
众所周知,若是没有靠谱而长久的水源,开荒出来的农田就只能靠天吃饭,称不上良田。
而长宁王氏在平安镇筑河堤,修河道,造闸口,架设水龙车,甚至已经研发出了引水入梯田的成熟工艺。对于水的运用和控制,向来是重中之中,不容半点马虎。
甚至王氏早在开荒之初,就对新安镇的河道沟渠闸口,灌溉设施和防洪设施,都有了全面而统一的规划。如此开荒,虽然前期消耗很大,却可以关乎到未来百年,数百年的发展。
就在王氏上上下下,都比较忙碌之时。
反而是身为一家之主的王守哲比较悠闲,家里人才越来越多,年轻人们也一个个都成熟了起来,自然不需要他事必躬亲。
因此,王守哲只需要每日里修修炼,种种花,然后含饴弄孙一番。
此时的王守哲,身穿着宽松舒适的长袍,宅在自家小院内。
素雅的春梅,已如十六岁少女般的花苞半开,半遮半掩地暗吐着清淡的芬芳。花间空地上,王守哲惬意地躺在太师椅上,喝着一壶云雾灵茶,享受着初春清冽阳光的滋味。
几个年幼的孩子,环绕在他膝下,或帮他捶腿,或捏肩,同时都眼巴巴地瞅着他。
“话说那白骨精不死心呐,又是摇身一变,化成了一个老太太,哭着喊着:“女儿啊,我可怜的儿啊,你在哪里?……妖怪,哪里走!悟空劈头一棒……唐僧大惊失色,你这凶猴,怎么连伤两条无辜性命?为师哪里能容得下你……说罢连念紧箍咒……”王守哲绘声绘色地讲着三打白骨精的故事。
说到精彩处,他戛然而止。
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长得白嫩干净,未来必是一个美男子。此时,他黑白分明的双眼却是瞪得滚圆:“爷爷,那唐僧太不讲理了。悟空打死妖怪保护他,他却要念紧箍咒害悟空,可恶,真是个是非不明的大蠢蛋~”
“所以啊,昭儿你可是小少族长,未来要担大任的,首先要学会明辨是非。”王守哲笑着宠你的摸了摸他头。
都说隔代亲,王守哲对亲孙子王室昭的宠溺程度,是要远远超过儿子王宗安的。
“爷爷,爷爷,莫听哥哥废话了。”一个六七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