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青和听着所有人对自己的恭维和敬畏,心中升起一丝飘飘然的感觉。
他看着自己的这些属下,屋里三个当家的,屋外黑压压一片,各个雄壮蓬勃,都是一顶一的汉子。场面看上去极为红火。
老夫纵横祁河上下三十余载,才创下沙龙帮。这祁河上,乃至黄河渡口,大小帮派谁不卖我沙龙帮的面子?如此基业,怎可能会让一个黄毛小子给挑了?
沙青和暗暗想到,心中傲气油然而生。
不过当他看向厅下躺着的两具尸体时,内心却隐隐有些惴惴不安。
他傲视众人,沉声道:“小的们听了,这两日打起精神来,碰见姜庆那个小子,切记不可轻举妄动,要么群起而歼之,要么速来报我,知道了吗?”
“遵命!”
“土桥外寨三个出口,各布上三队箭手,藏于暗处,务求让整个外寨坚如磐石,滴水不漏!夜间巡防兄弟加倍。”
“遵命!”
众人齐声说道。
沙青和满意点点头,让众人退下。
他靠在太师椅上,默默想着心事。
朝廷禁止民间私藏弓箭,可他偷练了三队弓手,这便是他的倚仗。只要姜庆没有修炼内力,他功夫练得再硬,也只是血肉之躯,躲不过飞蝗般的箭雨。当然,他还偷偷弄到了一把火铳。
后天的大寿宴才是一件大事。沙青和原本计划着请一些货栈码头的老相与帮派来观礼,顺便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这关乎到今年开春以后沙龙帮的货船在祁河和黄河渡口能否吃得开,乃是帮中发展的大事。
然而老四和老五的突然暴毙让沙龙帮的实力受到了不小的损失。尤其是老五,身材高大又威勐,对自己又忠心,绝对可以震慑一帮宵小之徒。如今却横尸在此。
他又不能展示弓箭这种更为强大的力量,这种东西见不得人,一个帮派可以偶尔杀害平民,但不能以武犯禁,触碰朝廷的禁脔。
“姜庆,不把你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沙青和咬牙切齿说道。
他心中一怒,习惯性的又要把手中的金胆捏扁,不过他突然想到这两个金胆还要在后天的寿宴上炫一把彰显自己的财力,随即恨恨作罢。
。。。。。。
二当家沙修的府邸是土桥外寨最大的宅子,也是最豪华的宅子。
他的老爹沙青和是从底层闯起来的,做事有分寸,不喜铺张,却偏偏对儿子沙修十分纵容。他为沙修建造的宅子背靠祁河,占尽风水地利,足足有四进。
而且宅子里面假山错落有致,从祁河引入的活水在假山中相互穿插,百转千回。一棵棵桃花树点缀其中,更添诗意。一看便是园林大师的设计手笔。
沙修并不喜欢这样的园林,他只想着把这些假山泉水移走,换成比武场会更加实用一些。但是他的夫人妾侍们却十分喜欢。
此时他从沙龙帮的忠义堂回家,靠在园林亭中的太师椅上,甚是心烦。
他的几个小妾们正在园中的桃林中嬉戏玩耍,笑声十分欢唱。
一个娇小的女婢蹲在他的旁边,将他的腿搂在怀里,正轻柔地帮他按摩着。
沙修想着今日虽然亲手杀了张峰和他的女儿,但意图奸污他女儿却没有得逞,下身还被她重重的撞了一下,错点报废了,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更气愤的是,老三和老四联手去杀姜庆,竟然让他逃了!
“真是一群废物!”
沙修都囔道,顺手就往女婢的怀里摸去。
他的手法很粗鲁,女婢感到一阵剧痛,皱着眉,稍稍往后让了一下,甩落了沙修的手。
随即女婢意识到有些冒犯,忙低头跪在地上。
“妈的,不识抬举!”沙修顿时大怒,一脚揣在女婢的头部。
那女婢一下子被踹出凉亭,身体划出一道弧线,重重摔在台阶上,鲜血从嘴巴和鼻子中流出,白眼翻起,眼见是不活了。
“把她扔到河里去。”沙修对奴仆招招手道。
立刻有两个仆从上前,一个抬着腿,一个抬着头,将女婢的尸体抬了出去。他们做这个事情看起来轻车熟路,默契十足。
不远处桃林里的小妾们听到动静,顿时止住笑声,朝这边看了过来。
“大郎,这贱婢惹你生气了?”一个小妾款款上前,腻声问道。
“滚滚滚,都给老子滚!”沙修十分粗暴地对众人摆摆手,示意她们滚蛋。
几个小妾吓了一跳,连忙灰熘熘地逃走。
他躺了一会儿,自觉无趣,也回到卧室休息。
一路上,那些下人们都知道他情绪不好,一个个噤若寒蝉,低头侍立,唯恐惹他不高兴了。
等他离去后,都远远躲开。
沙修回到屋中,先是脱裤子低头检查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烦躁的表情。
“越来越肿了,妈的,那个贱人,一刀捅死她算便宜她了。”沙修骂骂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