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字一号特意来寻叶某,仅是来说这些场面话的吗?”
叶枫眠静静的坐着,脸上依旧带着和熙的笑容,蓦然,他话锋一转,用着似笑非笑的语气问道,
“少侠着急么?”
上官海棠亲耳听着叶枫眠的语气发生的转变,她也不急不恼,仅是微笑了笑,反问了一句之后,又接着道:“可是我见少侠一路之上闲庭信步,好像心中并没想好要去何方。”
“为何此刻,便是换了一副态度呢?”
“...”
叶枫眠摇了摇头,失笑道:“我的确并没有想好要去哪里。”
“但是,我心中无比清晰不喜欢哪里。”
“人,总是知晓自己更讨厌什么,而非最在意什么。”
饶是以上官海棠的涵养,听到叶枫眠这绵里藏针的话语,也是忍不住皱了皱眉,但她很快便是调整好了心绪,澹澹开口道:“哦?”
“少侠并不想与海棠说话么?”
“不是。”
叶枫眠笑道。
“那是为何?”
只见叶枫眠闭上了眼睛,旋即嘴角微微一扯,看都不看上官海棠一眼,接着澹澹道:“我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做出一些比较拙劣的伪装,我很想忍不住撕碎。”
“撕碎?”
上官海棠眸子微微一凝。
她死死的盯着叶枫眠,脸色微微一沉,但是很快,那副澹然平和的笑颜又再度出现。
“若是少侠这般不喜,那海棠便以真面目与你相见便是。”
上官海棠抬起了手。
绕过雪白的鹅颈,就往头上的发带伸去。
“停!”
然而,叶枫眠却是很是冰冷的叫住了上官海棠的动作,他双目依旧闭合,脸上的神情十分冷漠,嘴角不停抽搐,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少侠在寻海棠开心?”
上官海棠终于是忍不住了,当即冷笑一声,沉声问道。
“...”
叶枫眠沉默了片刻。
他突然睁开了眼。
“你认为我说的拙劣伪装,是在说你么?”
“...”
“...”
上官海棠张开了嘴。
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的愤怒。
但眼童深处,却是掠过了一抹难以置信。
叶枫眠缓缓转过了头。
他看向了一旁。
角落,垒着一坛又一坛的酒,一股勾人的酒香,正一阵一阵的袭来,直教人如痴如醉。
“朋友。”
“该现身了吧?”
叶枫眠嘴角一抽,忍不住开口呼唤道。
“卡——”
一个黑衣男子顶着一坛老酒,缓缓起身。
面容无比冷峻,尽管头上顶着酒坛子显得有些滑稽,但他浑身上下散发而出的杀气却是令人不由得绷紧神经。
一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却是仅仅握着一条黑色的物件。
看形状,大概是刀。
“...”
归海一刀将头上的酒坛子放下,紧握着刀,快步流星地朝着叶枫眠与上官海棠二人走来。
“我的藏身之处,很显眼?”
归海一刀的嗓音很冷。
但叶枫眠却愣是从这杀胚这冰冷的嗓音之中,听出了些许疑惑的味道。
“一刀,你怎么来了?”
上官海棠无奈扶额,不禁柔声问道。
“我放心不下你。”
归海一刀微微偏过头,缓缓开口道。
这下,叶枫眠也是从这冰冷的嗓音之中,听出了浓浓的酸臭味了。
“酸臭味!”
他面皮一抽,黑着脸,冲着两人冷笑道:“一股酸臭味!”
“我说大哥,你究竟多久没有洗澡了?对于美酒,我的鼻子一向很灵,试问,在一股醇香的酒气之中,蓦然钻出了一股臭袜子般的恶臭,你难不成还发现不了么?”
叶枫眠冷笑。
一语双关,阴阳怪气。
“...”
归海一刀愣了愣,嘴角肉眼可见的抽了抽。
他顿时向后退了两步,看着上官海棠。
上官海棠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闭口不言。
她的鼻子不像叶枫眠那般灵,但如何能嗅不出身边人身体之上的味道,但她毕竟与归海一刀相处的久了,已经免疫了后者那有些微妙的“体香”。
而且在她看来,大家都是习武之人,且身为密探,偶尔潜伏监视,身体之上难免染上气味,归海一刀一个大男子汉,自然是对此不是很敏感。
总之,理解。
因此,她也从未向归海一刀提起过此事。
上官海棠脸上的讪笑以及闭口不言,自然是被归海一刀尽数看在了眼中,此刻,这张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