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本是帮着他们的忙,可现在他自己也身陷其中了。她不知落雕弓价值几何,但看李恪的样子,必是显赫人家出身,这样的人物效仿那戏子行径,为旁人唱曲可谓羞辱,这少女想着,正想上前劝阻李恪。
可这少女刚迈出一步,便被身后的家奴拦住了。
家奴知道少女的意思,对她道:“这位公子绝非庸人,射术当不在我之下,他自有筹谋,小娘不必插手。”
少女听了家奴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讶色,李恪看着也不过十来岁的年纪,他的射术当真能在他之上吗?
就在少女还在想着的时候,李恪已经张弓搭箭,做势欲射了。
而就在李恪举起弓箭的一瞬间,长孙嘉庆便知不好。
那一刹那,李恪脸上原本的不安和紧张竟突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内心而发的自信与坦然。
长孙嘉庆善射,他也曾接触过许多军中宿将,此时李恪的神采竟于他们射箭时一模一样,这种自信是长年累月而来,由心而发,是万万装不出来的。
李恪的箭虽还未射,但长孙嘉庆知道,他已经输了。
“咻!”
一阵锐利的破空之声在众人耳畔响起,一道冷芒闪过,绑着彩灯的丝带应声而断,落到了树枝上。
看着花灯缓缓飘落在地上,众人神色各不相同。
李恪的淡然,少女的欣喜,长孙涣的慌张,还有长孙冲和长孙嘉庆的无奈。
“恭喜少将军,少将军神射。”
铺主人见李恪射落了花灯,乐呵呵地上前拿下了树枝上挂着的牡丹花灯,送到了李恪的手中,对李恪恭贺道。
“有劳。”李恪道了声谢,从铺主人的手中接过了花灯。
李恪接过花灯后,当即便把花灯递到了一旁少女的手中,笑道:“幸不辱命,这是你的花灯。”
当这个少女接过花灯就近看时,这盏花灯着实漂亮地很,通体大红色的主调,配上淡黄色的蕊芯,连花纹都做地极为精细,必是下了许多功夫的。
不过纵然手中的牡丹花灯做的再精美,少女的心思也已经不在这花灯之上了,她对帮她取得花灯的李恪倒是更感兴趣一些。
少女微微屈膝,抬头看了眼李恪,一双美目浅笑倩兮,低声道:“小女多谢公子。”
李恪摆了摆手,笑道:“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何必言谢。”
少女问道:“公子帮了小女的忙,小女还未请教公子之名。”
李恪笑了笑,他自然不便把自己的姓名相告,于是道:“在下姓李,家中排行第三,小娘唤我一声李三郎便是。”
李恪越是不肯以实名相告,这少女越发觉得李恪身份不同寻常,不过李恪既不愿说,她也不可强求。
少女只得道:“公子援手,小女铭记于心,来日若有机会自当报答。”
说完,便跟着阿姊和家仆先行离去了。
而在另一边,长孙涣的脸色却难看地很。
本想挫一挫李恪的锐气,可没想到,他自己竟落入了李恪的圈套,非但没有打击到李恪,反倒折了一把落雕弓。
他甚至还未想好回去之后该如何跟长孙无忌交代,如何提及落雕弓的事情。
不过李恪哪会顾忌此时长孙涣的处境,他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看着少女提着花灯刚走,他便对长孙涣拱手道:“李某的落雕弓,便全看长孙兄的了,还望长孙兄莫叫李某失望。”
长孙涣虽然性子浪荡了些,但也不是食言而肥之人,他既应了李恪,便不会在此时抵赖。
长孙涣黑着脸还了一礼,道:“落雕弓之事在下不会忘,公子保重,在下先告辞了。”
长孙涣说完,便当先离去了。
看着长孙兄弟走后,长乐、城阳、晋阳便自马车上走了下来,小晋阳见李恪得胜,心中自然欣喜,拉着李恪的手道:“三哥神箭,折了他们的威风,三日之后的昆明池春猎阿兄定能力压满朝文武,拔得头筹。”
一旁的长乐也道:“小妹曾闻兄长随秦大将军习武,以往也未当真,没想到今日一见,兄长射术精绝,竟不比那些将军差了。”
李恪闻言,谦虚地笑道:“为兄的射术与长孙嘉庆之流相必自还不错,但如何比得那些军中宿将。”
长乐道:“昆明池春猎,那些将军自持辈分,未必便会拼力争抢,若是兄长下场,未尝不能名列前茅,兄长若是拔得头筹,父皇必定大喜。”
李恪笑道:“如此便谢过妹子吉言了…”
……
“阿妹,你识得方才助你之人吗?”少女拿着牡丹花灯正坐在马车之上把玩,她的阿姊看着她,突然问道。
那少女摇了摇头道:“我同他也是初次见面,并不识得。”
阿姊闻言,不解道:“那他为何愿意助我们解围,看那三个人模样,也不是寻常人家子弟,他开罪了他们,恐怕也是麻烦。”
这一次,不等那少女开口,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