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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弦与唐眷的婚事出大乱子的时候,裴渡与容宛在用早膳;
在唐眷哭的时候,裴渡与容宛在一起用午膳;
在江弦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裴渡与容宛在一起用晚膳。
一方哭得昏天黑地,一方笑得其乐融融。
晚间,风凉了些,容宛披着自己的披风在书房看书。
她看的是裴渡的书。书房书倒是多,墙上挂满了画。
裴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那椅子能摇动,上头还铺了软垫,惬意得很。
裴渡一掀眼皮,懒洋洋地问:“夫人觉得这书房如何?”
容宛将书合上,语气中是掩不住的兴奋:“特别好。”
裴渡撑着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静静地抬眼看她。
“那书房就给夫人了,”裴渡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容宛愈加兴奋起来。
她忙谢道:“多谢掌印。”
裴渡撑着头,唇角弯了弯:“无事。”
两人在屋子里,一个坐着,一个半躺在椅子上。
像极了一对寻常夫妻。
“掌印……”
外头突然传来了小太监的声音。
裴渡皱了皱眉,凝声说:“进来。”
来顺进了屋,报告:“掌印,今日唐姑娘与江弦成亲,江弦拜堂的时候突然就喊夫人的名字,说是要夫人回来。之后唐姑娘就回府,说是另寻他人。”
来顺称呼江弦,没有称呼“侯爷”或者“成远侯”,而是直呼大名。
由此可以看出裴渡对江弦有多厌恶。
容宛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讨厌江弦。或许是在朝堂上拦了他的路?也不至于如此。拦了他的路的人比比皆是,不差江弦这一个。
裴渡闻言,嗤笑了一声:“江弦?废物东西。”
他勾唇笑的样子很好看,像是妖孽降世,一颦一笑都风华绝代。
容宛也忍不住,忍着笑意:“江弦?他念我名字作甚?难不成反悔了?”
她真是要笑岔气。江弦居然在与唐眷拜堂的时候说要她。
依裴渡来说,还真是个废物。
裴渡抬了抬手:“继续盯着。出了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告诉本督。”
来顺点了点头:“掌印,明天还要外出办案,就早些睡罢。”
容宛睁大眼。
他又要外出办案?
裴渡皱了皱眉,似乎很不情愿。
他还是慢吞吞地起身,拢了拢外衣:“夫人,时候不早了,本督先回去睡了。”
容宛欲言又止,还是“哦”了一声。
她倏然想起一句: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还真是寂寞。裴渡隔三差五出去办案,她心里还有些空落,像是缺了块什么东西。
容宛又打了个激灵,想:裴渡出去管她什么事儿?难不成自己想见他了?
……应该只是太无聊,想找个人聊天罢。一会儿就要挑一批丫鬟,她定要找一个会谈天的小丫鬟。
她没敢再想下去,见裴渡离去的背影,突然脑子一热,叫住了他:“掌印,你明天要去办案吗?”
裴渡立在门边,衣被吹得猎猎作响,散下的头发也被吹起,像是乌浪在翻涌。
他侧首,点了点头:“夫人怎么了?”
他说得很轻柔,容宛不禁一怔。
她磕磕巴巴地说:“外头、外头来了一批新丫鬟,我想去挑一个,又不知道挑谁好。掌印您能不能、能不能陪我去?”
她立在寒风中,话一出口,就觉得别扭。
她很迷茫。
自己是不是舍不得掌印了?舍不得他走?不可能罢?
或许有丫鬟陪她了,她就不会这样了。
裴渡浅浅颔首:“可以。夫人还是将衣服穿上,一会儿着凉了可不好。”
容宛“哒哒哒”地跑进屋子披上外衣又裹好,还披了一件披风,又“哒哒哒”地跑出来。
这会儿不觉得冷了,她小心翼翼地关上门,露出粉扑扑的小脸,看着裴渡的眸,不禁有些疑惑。
她看见,裴渡的眸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很快,他别过头,率先走在前面。
刚下一场雨,院子里尽是潮湿的味道。
院子里有一批丫鬟,相貌各异,神色也各异。见主子来了,都吓得像只鹌鹑,个个发抖。
容宛皱了皱眉,发现有一个姑娘,并未发抖,而是神色自若。她凑过去看,见那姑娘不大,一双清澈的眸子盯着她,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姐姐,你好漂亮呀。”
单纯,可爱,清澈。
很像自己幼时。
她凑过去看,发现她就连相貌,也和自己极其像。
容宛不禁心上微动,勾了后勾唇:“就你罢,今后就是我的丫鬟了。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