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回来,她又有什么本事呢?东厂个个都是高手,她一个小姑娘纯粹给他添乱吗?
容宛心里更难受了。
掀开帘子看外头,发现行人看见这辆马车跟见了鬼一样避开,心里不禁有些酸涩。
自己没到掌印身边之前,他应该很孤独罢?
以后有她陪他了,多好啊。
到了府中,容宛肚子也正巧饿了,正准备和裴渡一起吃饭。
饭菜摆上桌子,容宛有些发馋,夹起筷子便动手吃。
裴渡刚想坐下来,来顺却蹑手蹑脚地走到裴渡身边,欲言又止。
“掌印,有事要报。”
打乱了他的好兴致,裴渡皱了皱眉,站起身来跟着来顺出去了。
走到外头,裴渡问:“怎么了?”
来顺叹了一口气,不知当讲不当讲,还是道:“西南出了一件大案子。”
裴渡眉头蹙得更深:“要本督去查?”
来顺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低声道:“掌印,这件事情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
裴渡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那就别讲,本督回去吃饭了。”
来顺一时心急又跟过来,道:“这件案子,和夫人有关。”
裴渡停下了脚步。
他声音发沉:“和夫人有关?”
来顺点了点头,还是憋了一口气说出来:“前一段日子,将军府举家流放西南。但在西南,容将军疯了,突然在街上砍疯了人,不少人都死在他的刀下。被抓起来后,又砍死了几名衙役,还说要杀了陛下,将陛下骂了个遍。”
来顺又深吸一口气说:“陛下听了大怒,说是容家一家都没什么好人,把容家一家斩首了。”
说完,他不敢去看裴渡的脸色。
裴渡冷哼了一声:“容宛已经是我的夫人,不再是容家的人。若是陛下对她做些什么,本督也定要护她。”
掌印居然为了容宛,敢不要命和皇帝作对。
果真是情种啊。
—
贵妃宫里。
“春柔,”贵妃半躺在榻上,抬了抬眼,“今日见了掌印,你觉得他如何?”
春柔恭恭敬敬道:“和奴婢小时认识的他,果真不一样了。”
贵妃明白,这个春柔和裴渡入宫的时间一样,能看出来,她从小便喜欢裴渡,听她说小时候一心想做他的对食。
不知道裴渡对她什么心思,但贵妃知道——她要竭尽全力把这个人,塞进裴渡府里去。
还必须要借陛下之力。
春柔机灵,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贵妃问:“你喜欢他么?”
春柔的脸微微红了红,点了点头:“奴婢从小时开始,就喜欢他。”
她喜欢裴渡不择手段往上爬的模样,她更惊奇于裴渡就算被打得遍体鳞伤,下一秒也会笑着把伤疤遮起来,伺候贵人的模样。
倔强,这是从骨子就刻出来的求生欲。
她觉得很配她。
就算是他喜欢身边的小对食,她也能把他抢来,勾来。
像他权势那样大的人,这种小姑娘今天喜欢,不知道哪天就扔角落里去了。
他怎么忍得住一生一世只喜欢一个女子?
只有像她这样与他一样圆滑世故的人,才能配他。
贵妃站起身来,扭着水蛇腰,坐在铜镜前。
她勾着唇角,拨弄着妆匣:“春柔,帮本宫梳妆。”
春柔坐在她身边,敛去了风情万种,她知道什么时候应该不说话,什么应该掌嘴,什么时候应该拍马屁,什么时候应该卖乖。
圆滑世故,就是她了。
春柔问:“娘娘,可是一会儿陛下会来?”
贵妃点了点头:“不错。西南容家那事情气坏了陛下,当陛下不高兴的时候,总会来本宫这里。本宫今日就趁热打铁,把你的事情说了。”
春柔不可遏止地笑了笑,伏在地上连连磕头:“多谢娘娘,娘娘之恩,奴婢无以为报!”
“磕头就不必了,”贵妃只笑,“你是本宫的人,也自然应该知道该怎么办。”
春柔顿了顿。
这证明着,她要帮贵妃扳倒裴渡。
扳倒也没关系,只要贵妃不伤他性命,他能和她相濡以沫一辈子,这就够了。
贵妃柔柔地笑道:“放心,本宫答应你不取他性命。”
春柔乖顺地俯首:“春柔明白。”
春柔正准备起来的时候,只听外头宦官叫了一声:“皇上驾到——”
贵妃笑了。
看,果然来了。
她盈盈地行礼:“见过皇上……”
春柔行礼后很识时务地退下,贵妃看见皇帝的脸色好像不太高兴。
她已经快四十岁了,三皇子也已长大,但看样子却是那样年轻妩媚,难怪也能宠冠六宫。
她忙扭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