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入西山,红霞满天。
前些时日,那一场绵绵小雪在这几日的消磨下,最终被打回了原型,化作了清水。
空气中冷意凉凉,让人忍不住裹紧衣服,哪怕是暖阳的热度也带不走这丝寒意。
陆扬扫了眼大厅里的部署情况,以隐身的状态直接就进入了大厅之中,没有惊动任何一个守卫。
那些守卫似乎是因为太过无聊,巡视几圈就驻足原地,相互之间,窃窃私语。
陆扬的脚步无声,悄悄的靠近袁家家主,在即将接近那中年汉子三米范围内,袁家家主呆滞的血丝眼忽然微微一动。
一道细细的传音流入了袁振鸿的耳朵里,在听完那一道声音后,他的眼底深处出现了一丝激动,但很快就隐藏了下来。
陆扬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任何人注意这里,于是便将手指轻轻的按在了袁振鸿的肩膀上,一股若有若无的劲气,从手指里穿透入体,迅速的在对方的经脉血液奔腾而过。
一番劲气探查,陆扬的眼睛一睁。
袁振鸿的体内的确是淤积了大量的毒素,而且这些毒素似乎都是有生命的个体,肆意的流走在筋脉里,没有固定的停留。
劲气一旦靠近,它们就会离开四散而逃,潜藏血肉,似乎颇为懂得趋吉避凶。
难怪袁振鸿身为武师,到现在都还没有解开体内的毒素,原来一切的根源都在这。
要是换做一般人,或许真的没办法。
但陆扬在察觉到这些毒素的特意性后,眼神微微一亮,这种与其说是毒,倒不如说更像是蛊虫,而且陆扬当初在大管家的线条中获得的蛊书里,有一种蛊虫与这种十分的相似,与福伯所中之蛊是一种类型的蛊虫。
福伯所种的蛊虫是金眠蛊,一旦中蛊就会陷入沉睡,并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开始蚕吃中蛊者的生机,算是慢性毒药。
因为难以察觉,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任何人种下蛊虫,才备受南方蛊师钟爱。
袁振鸿种的蛊乃是千机子,一种异常霸道且诡异至极的蛊虫,蛊虫排名还要高于金眠虫,这蛊虫看似肉眼难辨,数量恐怖,其实本体才小小一只,其他的不过只是分身。
根据书中所知,千机子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蛊虫,非人力能够培养,它一般是生活在南疆颇为着名的一只异兽身上,姑且算是一种寄生虫,能够获取这种蛊虫少之又少。
陆扬没有把握驱赶这种蛊虫,那本蛊书上只是记载了蛊虫的信息,并没有驱赶办法,但书里记载着能用于大部分蛊虫的驱赶办法,他可以试试,应该有一点效果。
夜色覆盖苍穹,烛火越发明亮。
陆扬轻轻一拍袁振鸿的肩膀,示意对方放轻松,然后运转劲气,利用特殊的运转方法在他的体内一点点的覆盖过去,如同铺设一张深埋在水里的大网。
同时,陆扬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瓶,从中倒出粉末,撒在袁振鸿的身体上,袁振鸿眼睛一动,疲软四肢,没有任何的反应。
“嗯?”两只小队的一个队长,鼻尖微微皱起,“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其他守卫闻言,纷纷深吸一口气。
“没有啊,有什么味道?”
“额……这些袁家人的香草味?”
队长眉头一松,“可能是我闻错了吧。”
说着,以为是自己吓自己,他脸上也不禁失笑起来,转移了话题:“说起来,铁胆堂的人怎么全撤退了?他们不要袁家粮食了?”
“不知道啊。”其他守卫一脸的茫然。
“哎,你说的这话我可能知道一点。”另一只小队的队长凑了过来,透着一股浓浓的八卦气息:“我听说铁胆堂出了大事。”
“什么大事?”
“我听说,铁胆堂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黑市,现在黑市发了疯的要铲除铁胆堂的人。”
“真有那么一回事?”
“当然了,你是不知道那群黑市的人已经疯到什么程度,一个个不要命的跟铁胆堂的人火拼,而且我还听说,铁胆堂的少堂主也消失不见了,他们现在还焦头烂额着呢。”
“这样一来,那岂不是说,从今以后这流云郡就是我药家的天下了?”
“那可不是么,只要再找到袁家的巨型粮仓以及他们那么多年量产粮食的秘密,咱们药家可就稳做流云郡第一的宝座了。”
“说的也是……不对!”
“嗯?不对,哪里不对?”那一名队长疑惑不解,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身反驳。
“不是,我不是说你不对,而是……”那队长眉头狠狠的皱起,眼中透着深深的疑惑:“味道不对……”
“我又闻到了那一股奇怪的味道。”他扇动鼻尖:“似乎还是一种药味?”
“这怎么可能会有药味呢?”他身边的那一位队长开玩笑道:“我怎么没有闻到?”
“我没有开玩笑。”他扫了眼对方:“你难道忘了我主修的武技是什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