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记了,微水对韩炎风张开手心,在手指上划了道短线,“你是已经结婚了吗?”
韩炎风把玩手指根的戒指,捋下来又戴上去,再捋下来给微水看戒指内的刻字:“我未婚,戒指是一个弟弟送的礼物。现在可以下车了吗?”
电梯是透明玻璃墙,他们从蓝绿色植被升上十二楼。
家里干净、宽敞,韩炎风没管他,微水不知道要做什么,洗了手坐在长沙发上。他以为在陌生的环境要保持警惕,而韩炎风不时在他眼前走来走去,从厨房走到客厅再到卧室到客厅,渐渐地微水被他催眠了。
朦胧中,韩炎风摸了下他的头,问他下午睡这么长时间,晚上还能睡得着吗?微水说能,被放过了。
醒来是六点多,晚风穿过客厅显得很清凉,微水发现自己身上被盖了张毯子,韩炎风坐在微水对面看报纸,袖子卷到小臂上,桌上已经摆上了晚餐。
“来家里做饭的徐姨。”韩炎风对微水说。
徐姨做好饭正要离开了,微水说:“徐姨再见。”
晚饭依旧很清淡,微水觉得今天吃的是昨天的三倍多。他喜欢挑菜心吃,韩炎风也没和他抢。
吃完饭微水先去洗澡,卧室的被子和枕头蓬松柔软。
他躺在床上,屋里开很暗的灯,浴室的水声停了。
微水感觉自己的胳膊被钳住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体在隐约的黑暗中靠近他,他撑起手,摸到轮廓结实的肢体。克制不住地心慌,慌乱中他踹了对方一脚。
“微水,”韩炎风轻声说,“我在拿枕头,被你垫在身下了。”
“好,那你先放开我。”
韩炎风果真放开他。
微水把肩膀下的枕头抽出来还给他,侧躺着睡不舒服,他平躺着,感到韩炎风在床的另外半边躺下来。
微水感到丢脸,他望着韩炎风的侧脸剪影说:“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我明天一早就走。”
韩炎风有没有回应微水,微水不知道,他这一晚睡得很熟很沉,什么梦都没做,充电充得安逸。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被陌生人干净平稳的气息包裹。
第二天一早,微水被韩炎风摇醒,“现在是八点,八点半你有节课。”
微水的校卡背后别了张新卡,“零花钱。”韩炎风说。
没有被睡,还有钱拿,哇塞。
微水穿新鞋子离开了韩炎风家,还顺了他一把伞。
上课之前,室友来找他:“你昨天没回来。”
微水瞅了他一眼,眉毛微微下撇,“嗯。”
“昨天是你有错在先,不能怪我撕你东西……你的画我给你拼好了大部分了。你以后还会在宿舍睡吧?”
“会,”微水说,“我在外面住不了几天。”
室友松了一大口气,“那就好,你千万不可以退宿,一退宿又有新的人住进来,我受不了和人合住。”
这时微水旁边有人坐下,室友急匆匆走了。
临上课还有一分钟时,微水被人拍了肩膀,是折返回来的韩炎风。他停在微水面前时还在急喘气。
表情很懊恼:“钥匙,忘记给你了。今天可能来不及接你放学,如果五点半我还没来,那么你先打车回家。”
微水握住他给的钥匙,像小美人鱼握住巫婆给的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