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是再不开口,媳妇就被勾走了,到时候朕这只可怜的小黄猫,猫微言轻,上哪说理去?”齐胤用猫爪按着宋韫手背,双眼目光委屈。
手底的猫肚子又软又暖,手感太好,摸着就什么气都生不起来了。宋韫脸又红了,低声咕哝:“关我什么事……这才叫冤枉,守寡守得好好的,说得像我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齐猫猫:“朕是死了,又不是瞎了。先是裴欢,啧啧……”
大胖猫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两只前爪箍着宋韫的手环抱在胸前,眯着眼兴师问罪:“太后叫他什么,裴小猫!朕才是你嫡亲的夫君!你都没有这么亲昵地叫过朕!”
宋韫无语望天。
齐胤这色胚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醋吃得让人摸不着头脑。季为最末之意,狸便是猫,季狸等于小猫不是很合情合理?算什么亲昵。
宋韫也没当着裴季狸面喊过,背后嘀咕几句罢了,有什么值得吃醋的?
再者,都是男人,弄得这么肉麻做什么?
齐胤这样厚颜无耻,矫揉造作又油嘴滑舌,浪得没边了,居然到死都是个童男子,实在稀奇。
齐胤不理宋韫的白眼,继续说:“还有齐俦。朕的媳妇,他的嗣母,他也敢觊觎,气得朕恨不得从皇陵诈尸收拾这小兔崽子。还有陈直筠——”
越说越邪门了,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宋韫忍不住照着齐胤脑门戳了一下,“陈直筠又怎么了?我说让他去参加恩科,难道不是替陛下完成遗志?”
齐胤:“太后做得当然没错。怪只怪朕的妻子太过聪慧美丽,旁人一见便放在了心上。惨还是朕惨,妾侍喜欢上正妻,那目光里的爱慕藏都藏不住。可作为一只猫,朕除了生气又能做什么呢。死去原知万事空,可朕就是割舍不下太后啊……”
宋韫:“……”
大半夜的,宋韫实在没心情听一只口吐人言的猫在那干嚎,言归正传:“和苏太妃私通的到底是谁?”
齐胤说:“你猜?”
宋韫:“猜不到。”
“那真可惜。”齐胤咋舌,说罢就躺平睡觉,“慢慢猜。”
宋韫把猫揪起来,“到底是谁!”
齐胤皱了皱鼻子,“太后好凶,但打是疼骂是爱,朕都可以受着。”
宋韫感觉脑仁都快炸了。
“陛下能不能正常些……”
齐胤慢悠悠地摇着尾巴,“玩笑而已,别恼。太后你想,能进入后宫且有作案工具的无非两类男人。”
“太医和侍卫。”
齐胤抬着后爪搔痒:“差点忘了,还有太后,毕竟——”
宋韫踹他一脚,老实了。
“反正就这么两类人,太后再猜猜,说透就没意思了。”齐胤两爪交叠想垫在脑后,但到底猫爪不是人手,不够灵活背过不去,只能够到耳朵,样子滑稽,宋韫又消了气,“那就先从太医院适龄的太医查起。”
“太后英明。”齐胤喵喵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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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定目标并不难。
皇后也想到先从太医入手,取了半年来太医院进宫诊治的人员记档查看。宋韫抱着猫,目光落在她圈出来的名字上。
葛白术。
“葛太医继承了他父亲的职位,如今是太医院内最年轻的太医。此前,他替风举请过几次平安脉。不过最近半个月,他一直告病不在职,连婚事也暂停筹备。”苏明珠道。
“要问出详情不难。要紧的是怎么处置他们。”宋韫和皇后对上目光。
皇后叹息:“娘娘仁慈,但凭娘娘惩处。”
宋韫道:“当然要尽量保全苏太妃。但她至今还执意不肯说出对方,证明还是有情。若只处置奸夫一人,苏太妃不会安生。如果将事情闹大,你我非但无法收拾恐怕还要受牵连。”
苏明珠垂头想了一阵,“臣妾觉得,风举她,是痴心错付了。可女人若是动了心陷进去,哪还有什么理智。”
宋韫心里赞同。
苏风举是才女,头脑聪慧,如今看不透,只是因为陷在爱情里罢了。
可惜遇人不淑。
与皇帝的女人私通,这是刀口舔血随时可能事发丢了性命的事,既然情难自禁抑或胆大包天做了,就该想方设法不留痕迹。
若奸夫真是太医,开几剂避孕的药有什么难。
姑且设想药有失效的可能,但对方最后一次来把脉还是齐胤驾崩前两天,那时候不会不知道苏风举已经怀孕。
若是真的爱到死心塌地,怎会称病躲着,留心爱的女人一个人强撑?还有,苏风举泼掉的药是从哪来的?玉藕一个宫女,又不懂医术,谁给她开的方子?
敢做却不敢当,算什么男人。
宋韫和苏明珠商量之后,借口太后身体不适,把葛白术召进宫来诊病,借机扣住。
葛白术年轻,瘦高身材皮相不错,但或许是近来日夜惊惧,还没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