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岩木盯了他一会儿,居然没有胡搅蛮缠,而是故作深沉地说道:“你会后悔的!”
*
“所以……这就是你家少主说的‘后悔’的意思?”
深夜,入住江淮渡客栈的江明尘,正踩着潜入房间的人,不辨喜怒地问道。
地上的人挣扎几下,没有挣扎出来,只能选择躺平。
“是你家少主派你来的,还是你自作主张来的?”
见对方没有回答,江明尘用力碾压,“不说是吗?”
徐旺“嘶”的一声,梗着脖子说道:“当然是我自己来的!你哄骗我家少主,还偷盗钱财,在这里装什么呢!”
江明尘“哦”了一声,毫不惊讶。
见状,徐旺怒道:“果然是你偷的!”
“很遗憾,不是哦。”
江明尘回道:“你空口无凭,就跑来吹迷烟,盗匕首,该不会是个惯犯吧?不过你放心,这件事,冤有头债有主,我明天带你去见你家少主时,看他怎么交代!”
徐旺听到这里,才感到害怕,惊怒道:“此事与少主无关,你有什么冲我来!”
谁知下一刻,他就被对方一拍后颈,直接昏死过去。
一夜无事,当晨辉溜进房间时,五心朝天的少年缓缓睁开眼睛,冷漠地瞥向被他扔到角落里,捆成肉粽的小厮,起身下地,拎着对方,直接推门而出。
途中,路人都有些惊恐地看向这个旁若无人的少年修士,但却没人出言阻拦,只目送对方离开以后,留在原地,与同伴窃窃私语。
江明尘都不必审问徐旺,只路上稍作打听,就得知一向行事高调的徐小少爷的住处。
虽然都是客栈,但人家住的可是独栋豪宅。
江明尘正要拎人进门,刚从正屋出来的人,瞬间愣住。
“是你?”徐岩木瞪大眼睛,出声质问:“你把阿旺怎么了?!”
江明尘把人往徐岩木的身边一扔,直接开门见山:“你是打算杀人,还是劫财?
“唔唔……”胡说八道,谁要杀人?
徐旺被堵住嘴巴,五花大绑,倒在地上,只能呜声抗议。
徐岩木却信以为真,愕然低头,惊叫道:“阿旺!你是为我去夺那把匕首的?我都说了我不要了,你怎么还去偷啊?”
“唔唔……”
“你带他来,是要索赔?”
徐岩木转过头,面对江明尘,抬起下巴,“说吧,要多少?”
“要多少都给?”江明尘问道。
此情此景,徐岩木仍旧倨傲:“家仆有错,我这个主人自然担责。五千赔礼,够不够?”
江明尘简直要被这个小少爷气笑。
他微笑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不如用别的赔偿……就十下。”
什么十下?
徐岩木一脸茫然,下一刻,砸在他脸上的拳头,让他“哎哟”叫唤,痛呼出声。
江明尘早就忍气吐声,听到徐岩木想要主动担责,他便没有心里负担,一拳挥出。
两人对于彼此的印象,本就不是太好。如此一来,更是拳拳到肉,以最原始的模样,扭打在一起。
“忠叔,怎么办?”
闻讯赶来的几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向一名中年男人问道。
忠叔略显无奈,看着两人打得正欢,说道:“那小子有些分寸,看着狠辣,却处处留手,少爷也是如此。看样子,两人都没有动真格,由他们嬉闹吧,年轻人,不打不相识。”
作为管事,忠叔已然发话,其他人即使担心少主的安危,也只好暂时观战,不敢贸然上前。
一来,万一少主打得不尽兴,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二来,他们冲上去帮忙,说不定反而误伤少主。
总之,此事有忠叔担责,他们委实不怕。
大约半个时辰,互殴之战,以江明尘的胜利告终。
虽然徐岩木的修为不低,甚至比江明尘还要更强一点,可论起打架,他着实比不过江明尘,他不像江明尘,什么野路子都敢使用!
分开后,徐岩木暴跳如雷,气得直跺脚,“你、你下流!居然掏那里……卑鄙!”
江明尘“哦”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说道:“兵不厌诈,更何况,那啥偷桃,本来就是招数之一。你这是输了以后,恼羞成怒?”
“谁恼羞成怒!”徐岩木怒道,可话一出口,顿觉哪里不对,想了想,反驳道:“你无赖!”
“小少爷,你不无赖?你不无赖的话,会让小厮半夜潜入房间,意图盗取匕首?”
江明尘轻飘飘的一句话,堵得徐岩木哑口无言。
恰在此时,忠叔前来转圜,让人压着徐旺道歉。
徐旺无奈之下,只得低头认错。
只不过,与之前一样,他还是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说与旁人无关。
江明尘此时毫不在意,无论对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