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同府变天了,当地驻军四处抓人,上到知府和同知,下到官仓大使和官道巡检,整个大同府官场主要的官员一夜之间凋零了一半。
但这一切对于大同府三十万百姓来说,却是一件值得敲锣打鼓,拍手相庆的好事,只是不知道新任的官员们会不会让他们继续高兴下去。
孙绍祖最终还是没有平安落地,死在了去琼崖赴任“养马大使”的半路上,这是给了他这条中山狼的一个结局。
自从尤老娘带着两个女儿住进了宁国府,便如愿以偿的过上了她梦寐以求的生活,锦衣玉食,穿金戴银,出入都有人伺候,比她们老家的县令夫人还要风光体面。
有了新欢,贾珍很快就把秦氏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在尤老娘有意的撮合下,他很快便跟尤二姐勾搭上了。
和逆来顺受的尤二姐不同,尤三姐性情刚烈,不与人同,面对贾珍有意无意的挑拨,她三言两语把贾珍怼的面红耳赤,几番自讨没趣后,贾珍也就放弃了让她们姐妹同床的想法。
虽然还没有给名分,但贾珍还是单独给尤二姐安排了一个大院子,打发很多下人去伺候,所享受的规格并不比尤氏差多少,已经从客人彻底变成了主子。
尤氏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咬碎银牙,大骂尤二姐不要脸,但也无可奈何。
尤氏有苦说不出,整日以泪洗面,呜呜咽咽,只觉得自己这个当家太太的位置会早晚不保。
尤二姐并不是一个有心机的人,她可能都没想过去争这些,但有尤老娘在背后出谋划策,她只能按照自己母亲的意思去做。
这天,尤老娘来尤二姐院,听见屋里传来若隐若现的媾和之声,尤老娘便笑眯眯的在门口等着。
一盏茶过后,一个丫鬟从屋里走出来,把尤老娘请进去坐了,尤老娘见尤二姐一脸的潮红,心里十分满意,对贾珍笑道:“老爷,老身有事相求。”
贾珍喝着滋补的参茶,点头道:“老娘有事但说无妨。”
尤老娘试探着说道:“老爷您可能不知道,老身这女儿其实是有婚约在身的。”
贾珍不以为然,他和尤二姐媾和的时候还是处子之身。
“那人怕是早晚会找上门来,到时候闹出什么事就不好看了,老身的意思是想请老爷把把婚书要回来,老身这个女儿就能一心一意的伺候您了。”
贾珍笑道:“这有何难?我安排人去取,若是不愿意,杀了就是。”
尤老娘连忙道:“那人和我们是同乡,叫张华,老爷派人去一问便知。”
贾珍叫来贴身小厮,吩咐道:“去把这人带到府里来,他要是敢反抗,先打断一条腿。”
那贴身小厮连忙去了,尤老娘讨好道:“老爷到底是做大将军的,杀伐果断,老身母女三个能依靠老爷,是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贾珍放声大笑,得意非凡。
......
中午,贾政在梦坡斋里设宴,替贾瑜践行,陪坐的有贾琏、贾宝玉、贾琮和贾兰。
对于贾琮这个透明人,贾政是没有什么想法的,但听说他整日在家读书后,还是颇为欣赏,问他愿不愿意去族学里读书。
见贾琮看过来,贾瑜点了点头,贾琮拱手道:“侄儿愿意去族学里读书,不过此事还需要大老爷和大太太点头。”
贾政笑道:“无妨,汝自去汝的,大老爷若是问起来,吾会替你分说。”
贾琮起身拜谢,贾政赏了他一套笔墨纸砚和四书五经。
贾瑜先给贾政敬了三杯酒,随后又给贾琏敬了一杯。
“来,贾同知,我敬你一杯。”
见贾瑜拿自己的“官职”开玩笑,贾琏哑然失笑,起身跟贾瑜碰了一个。
贾瑜又说起明天在院里设宴的事,贾政说明天要上朝,贾琏则说外面有急事要处理,都婉拒了。
贾宝玉一听嫂子姐妹们都去,顿时来劲了,连声道:“我去,瑜哥儿,我去。”
贾政瞪了他一眼,喝道:“你去个...你有脸去?你兄弟受伤时你就看了一眼,但凡你像琏儿一样,替你兄弟四处奔走,我都不会说你一句!明天老老实实给我去族学读书,我会让人跟着你,你可小心了,若再像之前那样打着上学的幌子,跑出去和你那些狐朋狗友鬼混,看我怎么收拾你!”
贾宝玉缩着脑袋不敢言语,贾政又看向他身后的袭人,冷声道:“以后不要什么事都往老太太和太太那里说,他变成这个样子,你们这些做贴身丫鬟的也有责任!”
袭人连忙跪下来,贾政摆摆手,让她带着贾宝玉回去,回到自己院里,贾宝玉扑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嘤嘤嘤的哭了起来,麝月见袭人无动于衷,就要去找王夫人告状,却被袭人一把拉住。
“又不干别人的事,二爷是挨了老爷的训,你还能去告二老爷的状不成?”
麝月都囔道:“即便是二老爷训的,也肯定是因为那瑜二爷,二老爷老是拿我们二爷和他比,他考中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