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璇挥挥手,“哎,扯远了。妈妈就想跟你说……人权平等啊,尊重啊,这些我和你干妈都懂。”
“但这事发生在思涵身上,你看,你干妈那也是愁得,半个月没睡好觉了,我这两天也跟她一起愁着。我们尊重别人,这个没错,但……”许璇轻微皱了皱眉,“同性恋就是少数群体,是……”
许璇想说这是不正常的,但想到蒋思涵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干女儿,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站起身,没好气地瞪祁斯白一眼,“有些事情玩不得,听到没?”
祁斯白玩笑道:“我真是随便一问。看你这反应,我要真喜欢男生,可不敢跟你——”
眼见许璇的眼神忽地又严厉得仿佛能射出一道光,祁斯白忙改口:“好好,不开玩笑……”
他挽起许璇的胳膊晃了两下,脑袋在她颈侧拱了拱,试图转开话题地哼哼唧唧道:“妈妈晚安。”
许璇冷不丁被他撒了个娇,没忍住笑了下,推推他的头,“……别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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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祁斯白吃完晚饭散完步,就拎着书包往江逾声家跑。周末,就和江逾声、牧阳成一起在学校自习。
临到高二年级期末考前的这个周末,高中楼里自习的人陡然翻倍。
牧阳成平时在竞赛上花的功夫不多,课内还算矜矜业业、认认真真,所以复习到考前这两天,不算多狼狈,还有闲心在楼道里悠哉巡视了一圈,又回到307,坐在祁斯白和江逾声前桌,啧啧聊着闲天。
“看看今天这人多的,一个个都焦虑成啥样了。早知如此,前两周怎么不来学校……”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祁斯白咚一下扑在桌上,闷声哼唧了一句“啊,我要完了”,然后又爬起来,黑着眼圈,面无表情地继续做题。
牧阳成:“……大哥,你每次嗷嗷,最后都考得比我分高。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哪有每次,不要夸张……”祁斯白手上的笔没停,头都没抬,“这次是真要翻。”
“……我最后信你一次,”牧阳成决定拭目以待,然后一转眼看见江逾声桌上摊开的课本,顿时一阵感慨:“声啊,终于不看竞赛了?”
江逾声正在看祁斯白做题,伸手指了指他某一道题上的错误,闻言,抬眼朝牧阳成笑了下,“也不差这两天。”
江逾声说完,又垂眸跟祁斯白细说那道题,祁斯白下巴搁在小臂上,头一点一点地听他说。
牧阳成默然看了他们俩一会,既想笑,又有点酸,最终表情复杂地转过身,掏出手机点开某个好几百人的大群,先是简单描述事件,然后发了一句:[我就像一只趴在路边看热闹的狗忽然被人揣了一脚!!哭哭.jpg ]
群聊里,“啊啊啊”和“哈哈哈”瞬间刷了满屏。
六月下旬,天气彻底燥热起来,道路两侧的行道树葱葱郁郁。
学校里一下少了初三和高三两个年级,偌大校园显得空落落的,连中午饭点的食堂都不再那么拥挤。
高二年级这次期末考试考两天,照样和二模那次一样,要去四层中厅看考场表。只是二模那次是随机分的考场,拿理科举例,语数外和理综都在同一个考场考。而期末考却不一样,数理化生都要按层级分考场,不同层级学的不一样,考的也截然不同。
其实,高二下学期以前的每次期末考都是考三天,因为某一科目想升更高层的学生,除了自己那层的期末考,还要参加高层的考试,通过才能升层,所以各科高低层的考试时间经常需要错开安排。
而高三之后,九中的数理化生就和其他中学一样,不再分层了,于是高二的期末没了高低层考试时间错开的需要,两天就能安排下六科考试。
考完最后一科英语,祁斯白背着书包走出考场时,已经快六点了。
他刚一脚踏出教室,就被牧阳成从背后冲上来,一把勒着脖子挂住了。
“祁神,考得怎么样?”牧阳成不小心勒重了,忙松开胳膊,“走吧走吧,一层大厅集合。”
期末考前,牧阳成曾在数竞班群里嚎了一声,问大家考完要不要一起去学校旁边的那个大物美买些拉练三天吃的零食和必需品。
不少人应声说去,后来陈老又号召了两句,最后就演变成整个班近三十人一起去。
祁斯白被牧阳成勒得咳了两声,朝他身后看了两眼,“……江逾声呢?”
牧阳成咧嘴笑了下,“你俩还真是……他刚问我你在哪,我让他在一层等着,我上来找你。”
祁斯白跟着他下楼,随口问:“我忽然想起来,数竞班不是好多晚自习的吗?现在都快六点了啊。”
“今天晚自习推迟到七点开始。不过……刚考完试,好多人请假,”牧阳成耸耸肩,“只是我爸又没法早接我,所以我应该还是要呆到十点才能走人。”
祁斯白同情地拍了拍牧阳成的狗头。
数竞班众人在一层集齐,一行人热热闹闹、轰轰烈烈地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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