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他怎么说都是你大哥,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挨冻受饿?”田亚贵气愤地指责。
“你怎么这么冷血无情!难怪田坤都不肯要你!”
此话一出,田原远脸色就变了,他面无表情地瞪着大义凛然的田亚贵,一语不发。
……所以说,他特别讨厌那些倚老卖老的人,仗着自己是长辈,似乎这样,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就能拿捏住后辈,让他们乖乖听话一样。
“如果亚贵叔你觉得过意不去,完全可以收留田原远的‘大哥’啊!何必在这里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呢?你不是和田坤有交情吗?收留一下他的儿子又怎么样?”任非凡冷笑着,看着田亚贵的眼神极为不善。
“他是田坤的儿子,又不是我儿子!”田亚贵破口大骂,“田原远这个做兄弟的都不管,有什么资格要求我这个外人替别人养儿子!”
“哟,亚贵你也知道你只是个外人啊!”任非凡此刻脸上的嘲讽之力达到了max,“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外人’而已,又有什么资格要求田原远替别人养儿子啊!?”
曾梓黎是田坤心爱的儿子,可不是田原远的。
同样身为田坤的儿子,曾梓黎还比田原远大五岁,他们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面,生活毫无交集,凭什么落难了就想起田原远来了?以前环境气候好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来找过田原远?
更不要说,田坤他可是平日连田原远去找他都不允许的啊!一个父亲的心肠硬到这种程度,还指望从小扔着不管的儿子对他的要求千依百顺?
呸!想得倒是美!
任非凡在心里狠狠地鞭打了田坤一百遍。过去他管不着,现在他在这里,就绝不允许其他人再欺负田原远。
“那个人是他亲生父亲!”田亚贵气不打一处来,“他父亲养他这么大,他就是这样回报他父母的?”
“养不教父之过。你怎么不去问田坤他是怎样做父亲的?!”任非凡觉得“养不教父之过”形容得特别恰当!要是田坤以前没做得那么绝,田原远会这么排斥那家人吗?
田亚贵脸色发青:“就算过去田坤有什么做得不对,田原远身为儿子,也不该这样不忠不孝,无情无义。”
“不忠不孝,无情无义?”田原远抬手,示意任非凡不要再出声与田亚贵争辩。田亚贵站着说话不腰疼,继续与他说下去毫无意义。道德和孝道?呵,那也要看对象是谁。在他心里,收留曾梓黎这件事从来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就算我不忠不义,无情无义,关你田亚贵什么事儿?”田原远轻蔑地睥睨着坡下的两人,气势凌人。
倨傲的姿态,看着田亚贵和曾梓黎两人的眼神,如同看着两只秋后的蚱蜢,匍匐于人脚下的蚂蚁,任他们如何蹦跶扑腾,他都不会放在眼内。
“多、管、闲、事!”
“田原远!你不要太过分!”曾梓黎大叫。
田亚贵抚着起伏不停的胸口,转身就走。田原远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再留下来就是自取其辱了。
只能回头再想想其他办法把曾梓黎撵走了。
“亚贵叔!”曾梓黎见势不妙,田亚贵走了,谁来帮他说话?这个田原远油盐不进,对他充满敌意,田亚贵把孝道抬出来都治不了他,自己能叫得他开门?
咬了咬嘴唇,曾梓黎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田原远,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我不知道你和爸爸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但是我保证,只要你在我停留在田家村的这段时间,为我解决食宿方面的问题,我就从中斡旋,缓和你和爸爸的关系,让爸爸不再那么讨厌你,生你的气……”
田原远先是惊愕,然后感到好笑,这个曾梓黎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他以为是田坤厌弃自己,自己乞讨着田坤的父爱,所以才反感他这个被父亲深爱器重的儿子?
“啪!”任非凡却无法忍受曾梓黎诋毁田原远一句不是,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就扔过去:“姓曾的,你赶紧给我滚!下一回你再过来,我就直接扛着锄头打人了!不信你下次来试试!”
宝松有样学样,也捡起地上的石子扔出去。
曾梓黎没想到自己那样说之后,田原远还是不为所动,迎接他的反而是石子雨,一边急忙躲闪,一边气急败坏地道:“田原远,你对我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对我——哎呦!”
作为准确命中目标人物的射手,
——请看作者有话要说——
第64章 寒潮来袭
大概是被鱼塘几个人的凶残给吓到了,又或许认清了田原远不会收留他这一个事实,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曾梓黎都不再露面。
田原远盖麻袋的计划没有机会实施,内心有些小可惜。唉,传说中的月黑风高套麻袋,暗夜无人敲棍时。早知道他就阻止那仨人的“暴力行为”了,曾梓黎被他们吓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又过来骚扰他们。
虽说可惜,但是他也懒得回村打听这个人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