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荒野,气氛很是凝重,两道佩刀的身影对峙而立,肃杀气息在悄无声息之下蔓延。这一刻,风似乎都为之停滞,竹墨烧紧盯眼前刀客,只闻对方口中,轻吐一个陌生名字——
天险刀藏!
在遥远的苦境,一处名为钜锋里的隐世村落中,有着这样一个头戴竹篓,一身灰袍的怪人。
他有一个爱人,却因他而死。在与爱人的姐姐一场生死相搏后,他舍去了过往,戴上了竹篓,遮掩了面容,改换了名字。因一段情,就此隐匿,不问世事。
多年以后,因为一段仇,一个朋友,他再一次踏出了那个村子,恨铁刀为友开杀,沾染鲜血。
其后江湖风波不停,昔日的故人再现,心生愧疚的他常伴于故人身侧,只为了弥补当年之事。
不曾想,世上的有些遗憾,总是避不过。至今他仍是未曾想明,当日那奄奄一息的怀中之人,未曾落下的最后一掌,是选择复仇,还是原谅?
不明,不解,不知……
但他终是卸下了心内的背负,摘去了头上的竹篓,恢复了过往的面目。
为情,为义,佩刀再踏江湖,无论路险如何。
在人生的最后一战中,卸下一切的他,终是在药物的作用之下,演绎了人生最为梦幻的一战。
狂喜狂悲,无可名状;恨生恨死,无可名招。
此生最强的一招,演绎了此生最后的一战。
“天险,刀藏?”
杀机杀气,再上一层,面对眼前陌生刀客,竹墨烧不敢再由对方累积气势,墨竹霜刀一落,刀气随发,天险刀藏刀未动,却是磅礴一掌先取,只闻一声轰然!
赫见漫天烟尘之中,竹墨烧挥刀而上,凛然寒霜漫卷,天险刀藏举重若轻,恨铁挥舞,只闻数声铿锵,竹墨烧翻身而退,低头看去,衣袍的胸口处已见得一道破口。初招交会,二人高下,已然明晰。
“你,只有如此而已吗?”
“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竹墨烧绝不容你!”
气一运,刀翻腾,但见霜刀脱手,御刀而击,反观恨铁刀光变幻,尽能恰到好处的挡下每一道杀招,下一刻,挥刀破招,竹墨烧握刀再杀上,一瞬交兵,竹墨烧化劲再退,衣袍上再添一道刀口。
竹墨烧见状,霜刀运,极招出!
“霜火寒焰!”
霜火交并,双极之招,伴随磅礴一刀,更是搏命一刀!
“实力不差,但很可惜,伤不了我。”
恨刀动,刹那风息,无尽刀气,斩向四面八方,正是无可避,无可逃之杀招——
“天险无避!”
刀起刀落,寒霜泯,焰火消,刀气消散之刻,亦是性命归无之刻。
“唔!”
收刀,转身,缓步离去,只有刀者低声呢喃,消散风中。
“风停了,尚有再起之时,那若是,性命停了呢?”
……
……
大夏重地,夏庭国都,帝虹一出夏都惊!
玄凌苍、痕千古二人同踏大夏皇都,一人神锋冷锐,挑上夏庭六辅之一;一人神展开弓,帝虹直取夏庭军工重地——天工院!
但见银虹顿化满天星,浩浩天工院府库尽数泯没,作为六辅之一,顾照离眼见此状,心中怒极!
“你们还指望能够活着逃出去么?!狂妄至极!”
痕千古对此,只是冷笑:“我们两人如何,不劳阁下挂怀,因为阁下已经该死了。”
话语未落,化影神锐冷袭而至,顾照离手无寸兵,以指代剑对敌,不过数招间,下风已落。
但就如顾照离所言,此地,是夏京,是顾府,重兵列阵,防御森严,不多时顾府护卫便已纷至沓来,痕千古神情依旧澹漠,招起招落,收割性命无停歇。而此时夏京道路之上,京城护军已动,重甲铁骑尽在高处的玄凌苍眼中。
“不能耽搁了。”玄凌苍看向顾府的方向,神展再开,一支普通箭失入手,一击,直取顾照离!
正在战中的顾照离全无防备,登遭一箭透体,生死不明!
“大人!”
“该走了,痕千古。”玄凌苍落身于痕千古身旁说道。
“嗯?初更赋·戌夜风吟!”
耀目一剑,正是《五夜殇流赋》,再破重围,痕千古纵身而起,与玄凌苍扬长而去。
就在此时,在闻一语——
“走,汝等欲往何方呢?”
话语落,漫天樱花飞瓣,伴随一掌沉落而下,玄凌苍、痕千古合力一阻,挡下磅礴掌威,借势远遁而走。
而在二人远去之后,一道粉白身影亦随即消失在夜色之中。更消失在不少人的眼前。
……
……
大夏顺天城,夜色深沉,蓦然而起的一场大火,映照一方天幕,更惊醒了不少沉睡中的人。
无数人抬头看去,只见顺天城中,最是豪华不过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