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邃无心所言的,大夏的江湖已不平静。虽然穆瑜手里掌握的名录不算很多,但仇恨之火一旦燃起,便再难被熄灭,几乎是在消息公诸于大夏江湖的同时,小半个大夏的江湖便乱了起来。
新仇旧恨一并清算,卷入的人也是越来越多。李檀竹等人想要再一次从江湖借力的计划也宣告破产。
而在金光堡内,一日接着一日过去,一夜又复一夜的到来,烛火燃起,烧尽如此往复着,金光堡的气氛再次趋于紧张,甚至比之第一次还要更为紧张。
上次一战,有魙天下加入,以有心算无心,大胜而归;但是如今要面对的可不再只是大夏朝堂一方的势力。
房间中的凯旋侯,脑海中思绪不断闪过,思考着即将到来的一战将要如何排布。
及至此时此刻,金光堡方面仍旧还没有收到夏庭方面有大军调动的消息,那么也就说明对方此战也是欲以上层战力决一胜负。
他对陆玄空的了解不多,或者说整个大夏对于这位突如其来的人了解都不多,燕国公府能够给到的消息也是有限。
倒是接到了绮雨闻道轩风蝶梦的传讯,但是也只说了其性情、来历,还有在上一届三教论武以一敌百,夺得武冠尊位的“狂徒”事迹,功体或是招数并无明确的情报。
凯旋侯总结了一下情报,也只能得出陆玄空为冰属性之功体,兼具超凡剑艺这样的结论,他是否还有其它底牌也是未知。情报太少,只能将胜负系于魙天下一人,而对方必然也会以魙天下为目标。
毕竟从战力层面来看,金光堡方面最大的优势,便是魙天下这一超出规模的战力存在。魙天下不容有失。
但是如此一来,将绝大部分的兵力投入到与夏庭的对峙,如此便正中了夏庭的下怀,对于金光堡而言仍是算不上有利。
更何况,还要估算着大夏是否存在有隐藏的战力,至少可以断定钩沉这一次必然不会置身事外,而除了钩沉之外,一个数百载的皇朝,仍该还有其它的战力。
时间在思考中一点点过去,大衍造玄图中,亦是同样的情形,在辅左下,穆瑜一遍又一遍的推演着即将到来的战事。
此时,天亮了,屋外响起楚遗的声音。
“公子,到时候了。”
“相信你,亦相信凯旋侯之能为吧。”那人缓缓说道:“更何况,汝手中,底牌未尽,不是吗?”
“是。”
穆瑜对着面前之人躬身一礼,退出了大衍造玄图。
推开房门,楚遗早在门前恭候,穆瑜点了点头,跟着楚遗来到了金光堡的议事大厅之中。此时的大厅之中,除却魙天下外,皆已聚齐。
于魙天下而言,陆玄空无疑是一个远超陆元空的对手,面对这样的对手,魙天下不会示弱,但也不会麻痹大意,她需以最好的状态,以应即将到来的强敌。
“众人,开始商议战事吧。”穆瑜说道。
“嗯。”凯旋侯应了一声,旋即展开了一张地图,手中拿着一支笔开始在地图上钩划起来。
“这一战,魙天下与陆玄空之战乃是关键,夏庭必会将大部分兵力投入到这一处,对于他们而言,魙天下败亡,目的便可达成。为防止意外,战场周遭必须有人照看,而且必须有相当兵力存在,否则会被对方所吞。”
根据凯旋侯所估计,大夏方面战力,囊括儒门、甚至钩沉都必然在此,若是太少,不仅不能起到援护作用,甚至可能为对方所吞。
“此外便是金光堡方面,作为我等之根基所在,也必然会遭受袭击。甚至,可能会有人设计山脉之中的封印。”
“此事交由佛道处理如何?”穆瑜开口问道。
“嗯?”凯旋侯闻言一愣。
“存人失地,人地皆得;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吾方与夏庭相比较,战力本就屈于劣势,再各处分兵,难保不会出现意外。”穆瑜说道,“此战吾方所求不仅要胜,是要在九州扎稳根基,更避免众人伤亡,如今金光堡不过空堡一座,留给他们又何妨。”
凯旋侯面露趣味之色,“舍弃金光堡,将封印甩给佛道处理,确实可抽调相当人手。”
“那你又欲以这些人手何为呢?”
“两条路线,两个方桉。”
穆瑜指着地图说道。
“其一,分兵两路,先遣一路,诱出大夏人马,另一路作为伏兵杀出,以最快速度解决大夏有生战力。”
“至于第二条嘛。”穆瑜的手一指,正是夏京所在,“直捣黄龙如何?”
“无论那一条,达成目的,皆可让吾方稳立九州。”
……
……
“听闻你今日取代凯旋侯做了决议。”魙天下饶有兴致的看着穆瑜,“看来这段时日,汝成长的不知修为。”
“众人皆为吾师,若无成长,岂不令众人失望。”穆瑜微笑着回应后,转而正色说道:“这一战,女帝务必当心。”
“汝是认为,朕会败?”魙天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