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风大,那厚重的乌云遮住了月光,在那漆黑一片的夜色中,隐隐有着寒芒闪烁。
草丛大岩之间,提着一杆红缨枪的精壮中年汉子,正暗中窥伺着锦衣卫的阵地,他压低了声道:“记着,一炷香后我放出信号,你们就出去缠住那些百户,我和阿华阿明一起暗中动手,定要拿下那陆寒江。”
“遵命!”一众人低声应下后,各自散开,缓缓靠近那锦衣卫的阵地。
“何叔,这陆寒江武功极高,单凭我们三人,真的能拿下他吗?”
说话的是一年轻剑客,若陆寒江在此必能从声音辨别出,此人正是在华山之时被他打赏的那黑衣剑客,此刻他依旧是用大黑衣袍遮挡住了身份。
而那握着红缨枪,被剑客阿华称作“何叔”的汉子,也在江南之时与陆寒江交过手。
何叔用手拍拍阿华的肩膀,说道:“莫要太高看那陆寒江了,他武功的确极高,但一者,我们在暗,他们在明,二者,他身边的高手都尽数被派去追杀那尹之邪了,三者——”
“三者,此次有我在这,你们还担心什么。”
接过话头的是另外一位年轻人,他手里的飞刀上上下下地抛耍着,不无自满地道:“等我把‘刹那暗’一放,管他什么镇抚,百户,统统都是板上鱼肉。”
“阿明,你也别太小瞧锦衣卫了,小心大意栽了跟头。”何叔看着阿明那轻敌散漫的模样,认真地告戒道。
阿明则笑着回答道:“何叔你才是,刚刚让阿华莫要高看人家,这下又来教训我,不过一群锦衣卫罢了,我的‘刹那暗’无色无味,见效极快,一群没有内力的莽汉,还不是任由我们宰割。”
“说得不错,只是你这药效来得快,但去的更快。”阿华讥讽地看着他说道。
阿明笑脸一滞,恨恨地瞪了那阿华一眼,冷笑道:“哦,那这么说来你倒是本事大了咯?华山上让人家当沙袋打,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好威风啊。”
“你!”
“好了,都住口!”
阿华怒上心头就要出言反击,却被何叔拦下,他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无奈地叹道:“都别吵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争,若是误了大事,想等回去之后看大人怎么责罚你们!”
两人这才悻悻地止住了话头,别过头去,谁也不愿意迁就谁。
何叔摇摇头,盯着那锦衣卫的阵地,沉声道:“都听好了,万一出了纰漏便各自逃命,万万不可落入锦衣卫的手中,明白吗?”
“知道。”
两人应下之后,便和何叔便静静地躲在草丛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何叔心下计算着差不多了,便转身对阿明点点头,阿明会意,立刻将手中小布袋抛向空中,接着便甩出一记飞刀,只听噗的一声,那“刹那暗”的药粉便随着风飘向锦衣卫的阵地。
一耳朵灵敏的百户捕捉到了这动静,即刻望向那声音传来的方位,他眯起眼,忽然间一把明晃晃的飞刀直朝他面门而来。
“什么人!”
这百户拔出绣春刀斩落了飞刀,而他惊怒之下的喊声更是让整个阵地都进入了临战状态,黑暗之中,十数个人影闪动,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找死!”
锦衣卫人多势众,根本不惧这些许小贼,可当守在外围的一百户和那贼子短兵相接的时候,才惊觉自己体内的真气居然如同一潭死水,根本无法调动分毫。
“不好!有人下毒!”
百户的高声呼喊提醒了众位弟兄,但即便动用不了内力真气,他们手中的绣春刀也不是摆设,一个个奋勇争先地和那些贼人拼杀起来。
因无有内力支撑,那十数个贼人在阵中竟是打得众人节节败退,见状,那守在“陆寒江”身边的八字胡百户急眼了。
此人名为崔一笑,在陆寒江还是千户之时,便供职于他麾下,常年来都是作为边广的得力助手,所以才被委派了贴身保护“陆大人”的任务。
崔一笑抽出刀守在“陆大人”身旁,高声道:“贼人不过一时之勇,拖住他们,援军一到他们便无路可逃!”
说着,他拿出号箭就要朝天空射出,不料暗中又掠来一柄飞刀,直接击飞了他手中号箭。
崔一笑又惊又怒,只见那黑暗之中又窜出三人来,径直地就朝着他而来。
周围的那些刺客贼子纷纷挡开了途中的锦衣卫,为这三人清出一条路来,崔一笑大喝一声迎上前去,嘴里大吼道:“保护大人!”
面对那崔一笑手中的绣春刀,孟叔不管不顾只是继续向前,而阿华则是持剑攻上,真气灌注在剑身之上,只一招便磕飞对方手中刀。
“咳!”
崔一笑此刻动用不了内力,被阿华这一剑震得肺腑狂颤,险些要站不稳。
眼见那何叔提着枪一步步逼近“陆大人”了,周围的百户一个个都红了眼,拼着和那贼人以伤换伤,也要往这边靠,嘴里还不忘怒喝:“贼子安敢!”
何叔的眼里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