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到底是那秦羽面子够大,还是皇甫灵儿觉得玄天教已是无用之物,虽不曾将全部的情报托出,但她也差不多将知道的抖了个七七八八。
翻看着皇甫灵儿的手书,陆寒江也忍不住啧啧称奇:“单单是这北地的分坛便有一十七处,每一部更是有数百教众,玄天教竟有如此威能,难怪敢称魔道第一。”
下方的边广和姜显对视了一眼,后者道:“大人,那位殿下一共送来了四处分坛的信息,可要派人去探查一番真伪?”
“不必,皇子妃殿下的为人难道还能信不过?”
坚定真伪?根本没有那个必要,这点东西若是作假还不如不拿出来,以他们这样的身份,根本犯不着在这种事情玩花样。
皇甫灵儿的态度很明确,用玄天教四处分坛的信息来换唐谨一命,更是以此表明她和玄天教泾渭分明,不曾参与昨日的谋划。
要说皇甫灵儿没参与昨日的行动,陆寒江是信的,但要说她和玄天教就此断了联系,那也是不太可能,毕竟是先太子的势力,能利用总是要利用起来。
“殿下还是重情重义。”
陆寒江感慨一句,算是认可对方的条件,上千条人命说舍弃就舍弃了,皇甫灵儿也真够果断的。
“大人,我们该如何应对?”边广问道。
“四个分坛,正好你们四个副千户各带一支人马去剿了吧。”
陆寒江曲着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桌面,说道:“都是些啸聚山林的亡命之徒,玄天教本就是魔道魔教,养的也尽是些不服朝廷管束的江湖人,罪名就定个流寇作乱吧。”
“大人,可要......”
“不必留活口,陛下寿宴在即,就当杀鸡儆猴了。”
陆寒江摆摆手打发他们二人退下,江湖白丁和朝堂世家不同,这些人怎么乱起来都碍不到朝廷的脸面,所以他处理起来也没有那么多顾忌。
二人退下后不久,崔一笑便进来了。
“见过大人。”
“嗯。”
陆寒江一边翻看近期送来的各类书件情报,一边随口问道:“人带走了?”
“羽殿下前脚刚离开诏狱,唐百户他......短期内想必是不会回衙门了。”崔一笑说道。
“殿下和他的小兄弟也许久未见了,就让他们好好叙叙这离别之情吧。”
陆寒江一目十行地看完那书件内容,随手丢在一边,看向了崔一笑,说道:“说起来,崔百户你也该知道,半年前咱们跌了个跟头,现下缺人手缺得紧。”
崔一笑怔了怔,旋即一阵狂喜涌上心头,他立刻单膝跪下,恭声道:“愿为大人效死。”
“很好,”陆寒江满意地看着他,问道:“你可知道死别谷?”
崔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不敢怠慢立刻答道:“卑职曾从一些江湖人口中听说过,这死别谷在苗疆之地,传说百毒翁狄鹤便居于此处。”
陆寒江拿出从玲珑那得到的装着生离花种子的袋子,丢给了崔一笑,说道:“此乃百毒翁信物,你跑一趟苗疆找到那狄鹤,替我传句话给他。”
崔一笑收好了那种子,沉声道:“请大人吩咐。”
“你告诉他,若有一日皇甫家的人上门,不论提出何种要求,他都不能答应,这便是我要他做的事。”
“这......卑职明白。”
虽然陆寒江提出的要求十分奇怪,但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崔一笑知道自己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即刻领了命退下准备去了。
对这些游离在大局之外的棋子,陆寒江总是习惯随手布置一番,比如给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让他们疲于奔命,等到有用之时再将他们丢到棋盘上来。
既然暂时用不到皇甫玉书,又不好让他总是盯着锦衣卫不放,去给百毒翁找点乐子也好,玲珑送的生离花总不能浪费了不是。
陆寒江抬眼看了眼天色,起身哼着怪诞的小调离开了公堂,踱步去了诏狱。
要说起这锦衣卫的诏狱,那一句话概括足矣,这里活脱脱就是一个人间炼狱,甭管是贵族平民,不论武功高强或是弱不禁风,到了这都是同样的生不如死。
许多没有来过诏狱的人,总以为这里必是满地骸骨血流成河,腐尸和冤魂在痛苦之中哀嚎的妖魔场,实则不然。
从诏狱的入口到驻守此地的锦衣卫办公场所,一路上都用花石子铺路,上面图桉更是花样百出,喜鹊报春,云鹤团寿,可谓是吉祥意味十足。
而这条道路的两旁,就是一间间分隔开的牢房,前半部分是关押犯人用的,后半部分则是行刑用的,每一间都是各有千秋,从老虎凳到钉板床,从烙铁到拶夹,那真是应有尽有。
且在牢房和过道之间,还有一道特殊的通风窗口,为的就是让牢房中的血腥气透不出来,即便铁牢门的那一侧的犯人被拷打成血人,也不会影响到走道上的过客丝毫。
在陆寒江接管了诏狱之后,更进一步地要求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