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昨晚叫来的局早散了,那些人我每一个认识的,此时我也不知道他们都去了哪里。
忽然胃部传来的不适迫使我跑去洗手间吐了一会,吐完之后口腔里又是一股浓郁的酒精味和恶心的粘稠感,我又打开水龙头漱了漱口,然后又接了满满的凉水往自己的脸上泼。凉意透过我的面孔直穿进我的大脑和躯体,我虽然有些清醒了,但是宿醉造成的头疼还是没能驱赶。
我抬起头,看向了镜子里憔悴不堪的酒鬼。
头发有些凌乱,原本穿太整齐的衣服也粘上了酒渍、水渍还有恶心的呕吐物。眼圈泛红,眼瞳充血,唇色苍白,整个人看上去疲惫又憔悴。
我闭上眼睛努力地回想了一下昨晚的场景,我叫来的人有男有女,虽然我跟他们都不认识,但是卡是我刷的,有几个大胆的还是会扭着腰往我身上贴,我当时心里直犯恶心,黑着脸把他们都推开了。
我无力地脱落,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待了一会,我又站起身找了找我的手机。
我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半。
我抬起手用力地敲打了两下自己的头,然后看了课表,很不巧,满课,更不巧的是,快上完了。
我打开了微信,弹出来何信给我发的几十条消息,大概就是问我去哪了,怎么不来上课。我忍着宿醉的疲惫和眼睛的干涩,又一条一条看了下去。
最终我得到了一个很有用的信息——刘辅导员现在已经再找我了,不出意外的话,我妈和陆景然应该都已经知道了。
不对,陆景然应该更早知道。
从这里到四川的飞机就几个小时,我凌晨刷的卡他一定看到了消息,他只是不想管我。
我再次无力地倒在了沙发上,目光却被水晶桌子上一个装着什么东西的塑料袋吸引到了。
我思考了一会,才终于想起来,昨晚我开车来的时候,把陆景然给我买的感冒药也拿上来了。
我忽然喉咙一紧,鼻尖一酸,不禁笑了一下,闭上了眼睛,眼泪便划过了我脸。
我上一次喝成这样,还是在高考结束后,班级组织的毕业聚会上。
两年前六月八号的晚上,考完我们就聚餐了,也没有对答案,也都不知道考的怎么样,可是大家就是很开心,不仅是为终于脱离了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苦日子,也是为自己的前程,为未知的未来。
我也很开心,那些酒就像是茶水一样,不要命地往下灌。可那时候我才十八岁,酒量终究是不怎么样,最后是饭菜没吃几口,先跑去洗手间吐了一圈。
当时我只感觉胃里不舒服、犯恶心,再加上口腔的粘稠感和冲鼻子的酒臭味,我恨不得把整给胃都个吐出来。可最后却是我吐了没一会,便没什么力气了。
我直接不要形象地坐在地上,窗边偶尔会传来微凉的晚风,吹得我一阵清醒,一阵沉醉。
最后是一双温暖的手托起了我,我抬头一看,是陆景然。
我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哥。”
陆景然将我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拖着我就要往外走,边走边道:“怎么喝这么多?”
我笑了笑,道:“毕业了,高兴嘛。”
“高兴也不能喝这么多,我带你去喝些解酒汤,再去吹吹风散散酒气,不然你这样回家,爸又该说你了。”
我嘟囔道:“好,我知道了,哥,你怎么来了啊?”
“刚才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我就问了你们班主任你的情况。”
我讪讪道:“哦,原来是这样啊,哥,那我们现在回家吗?”
陆景然抬手敲了一下我的头,道:“回什么家?刚才不是说了要带你散散酒气吗?”
我吃痛道:“哦,对,先去散酒气。”
陆景然把我带回了包厢,然后跟包厢里的老师和同学都打了招呼,最后去要了一杯解救汤。
我看着班上那些女同学对陆景然投去的爱慕的眼神,心里很不是滋味。
陆景然没一会便过来了,他轻拍了拍我的背,然后柔声道:“来,先把这个喝了。”
我拿过陆景然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又酸又苦。其实我的酒早就被那些女生不加掩饰的眼神刺醒了,但是我还是喝了陆景然递给我的东西,喝完拉着他就要往外走。
陆景然拽了拽我,显然是不想让我这么没礼貌地就先走掉了。
我有些生气地看着他,然后半撒谎半诚恳道:“我不想在这呆了,我想出去透透气。”
我确实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不然真怕那些女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或者是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说完我就趴在了陆景然的肩膀上,他刚好矮了我一些,我怕这正舒服。
我故意皱着眉头,好像是真的不舒服一样。
然后陆景然对我的班主任道:“成源喝得有些多了,我带他出去透透气,真是不好意思。”
班主任摇了摇他红红的脑袋,笑着说没事,然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