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神!信徒冒犯真神!”女人依旧跪在地上,她每一句话都喊的十分大声,魏行风想要扶她起来,可也拗不过。苏尔不再理会她,只是看着那幅画,那幅画上的女人。
这画上,明明是自己的母亲。
虽然她早已过世。
虽然她不是个好母亲。
……
“妈。”苏尔推开房门,他看见女人躺在地板上,自己绕过客厅来到厨房,把堆满水池的碗碟洗净,又拿出拖把仔细清洗了一下附近。
不出意料的话,女人应该是喝醉了。苏尔走过去,用手臂吃力地架起女人的身体,一点点往卧室里移去。刚把女人放好在床铺上,她就睁开了眼,血红的眼白配上黑紫的黑眼圈,让本来美丽动人的女人变得颓废不堪,纷乱的毛发披肩,她还身穿红裙,一圈蕾丝花边修饰着裙摆,倒是显得有几分可爱。女人嘴唇上还抹着口红,她看着眼前的苏尔,缓缓站起身,抓着早已比她高的男孩,狠狠的向墙壁砸去。
“不是让你滚吗!不是说别回来吗!你还回来干什么!找你那婊子爸去!去啊!”女人一边撕心裂肺地痛喊,一边扇苏尔巴掌,她背着房间的灯光,暖色的光芒照亮了她的发丝,身体边缘,似是天使,女人喘着粗气,雪白的肌肤上有些许红痕。苏尔明白,一定是那个男的又打她了。
等到女人发泄够了,她又跪趴在地上,捂着脸唔咽哭泣,卧室里脏乱一片,一看就是被砸过一次,水杯花瓶碎了一地,角落还有血迹和水,苏尔摸了摸脸,一定肿了,他想。女人爬到苏尔身边,她一遍遍喊着对不起,抓起苏尔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
“你掐死妈妈吧,宝贝,好不好?”
苏尔看着她发疯,嘴里想说出话,却不知说什么,随着女人抓住他的手慢慢收紧,苏尔听着女人高频的吼叫,似乎也是崩溃了一般,他紧盯着自己的手指,狠勒住女人的脖子,肌肤上被印上红痕,女人也无法继续叫喊,只是发出“嗬,嗬”的声音,泪水垂在睫毛上,嘴角却随着呼吸被剥夺露出笑容,苏尔反应过来,连忙松开双手,站起身推到墙边。
“妈妈…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妈妈…”苏尔慌乱的夺门而出,他不敢继续看趴在地上的女人,只能落荒而逃,为自己刚才的冲动感到恐惧,他害怕变成她,害怕变成父亲。
好在第二天,女人仿佛什么都忘了。
苏尔不记得母亲的葬礼是什么模样,只记得在医院,女人躺在病床上,脸颊消瘦,两双眼睛紧闭,身体轻薄的如同纸片,一吹就要倒了一般。至始至终,父亲只出现在母亲死后的葬礼上,然后便把他接走了。他们说,母亲染上了毒瘾,身体早就不行了。苏尔努力回想,那段时间一直不回家的女人,偶尔回来一次,也只是趴在马桶上吐,然后随便找个地方倒头就睡。
苏尔不知道他究竟恨不恨她,他的记忆里,以前的女人不是这样的,以前的父亲,也不是这样。
……
魏行风看着苏尔呆滞的模样,他慌张的喊着苏尔的名字,苏尔靠在魏行风的肩头,他想要流泪,眼睛却干涩不已。
“苏尔!那个女的跑出去了!”魏行风抱着他,突然发现女人笨向门外,苏尔感到不妙,他拉着魏行风,连忙往店铺后门跑。
俩人刚跑出去,周围就围了一圈人,他们才发现,这个店已经被这些人包围了,他们一看到苏尔,就集体下跪,手高高举起,嘴里高呼真神来了!
那个老人也从人群中挤进,他一边下跪,一边大喊。
“你怎么敢跟真神并肩而站!快把他拉过来!”老人指着魏行风,让周围的人把他和苏尔分开。
“啊!那一定是真神的伴侣!不然怎么会拉着手!老头,你糊涂了吧!快给真神道歉!”老头定睛一看,俩人确实手拉手站在一起,他顿时脸色一变,给苏尔磕了好几个响头。
“信徒求真神原谅!信徒一时疏忽!”苏尔和魏行风都傻了眼,魏行风赶忙松开苏尔的手,他有些红了脸,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释自己不是,苏尔却抢先一步说道:“我不是什么真神,维德利亚,你们…你们认错了。”
“真神!信徒的错!真神请惩罚信徒!”那老头却一心觉得是自己的疏忽,导致苏尔不满,苏尔不擅长说辞,他急的汗都出来了。
“呃…真神,真神要休息了!你们都,都退下吧站。”好在魏行风发觉不对,及时止损了一下,周围的群众一听,赶忙让出了一条道,那老头也慌忙站起来。
“教堂二楼就有神室!真神随信徒而来。”苏尔发现他们还不准备放自己离开,头痛的难受,魏行风悄悄在他耳边说:“咱就去吧,半夜悄悄溜走。”苏尔也无其他办法,只好跟随他们而去。
俩人被跟那老头到了教堂,进了之后发现,这教堂大的离谱,走到楼梯时,苏尔突然听到一铃声。
“魏行风,你有没有听到铃声?”
“?没有啊,什么铃声?”
苏尔皱着眉毛,难不成是自己幻听了…随着走完最后一个楼梯,苏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