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在舞会上邀请女孩时,怎样做才算是得体。”
林英芳从回忆里抽身出来,目光在他的肩头停留片刻,缓缓朝上对上了那双眼睛:“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宋辰铭来晚了,路上堵车堵得厉害,他虽然是提前出门,却还是没能踩准时间。
他两步跨上阶梯赶到练舞室时,路昊跟罗骁昀早已站在了教室的后门外。透过门边的缝隙,隐约能看到林英芳一个人坐在屋里的木凳上,听着录音机里播放的华尔兹舞曲。
“怎么回事,”宋辰铭低头看了眼手表,离说好的时间都过去了一刻钟,关键的人物竟然还没有来,“罗叔叔他人呢?”
旁边的罗骁昀咬着嘴唇有点慌张得握着手机,电话那边绵长的等待音和楼梯处传来的脚步声混杂在了一起。
罗振东气喘吁吁得抓着扶手一路跑了上来,一口气提不上来又放缓步调走了两步,撑着膝盖停在他们跟前。他的西装衬衣被汗水浸湿不少,看起来都有些发皱:“城华......城华路那边......在修地铁......”
“好了好了别说了,”罗骁昀急急忙忙得把他往屋里直推,“你先进去吧!”
罗振东是踉踉跄跄冲进练舞室的,林英芳听见了响动放下手里的磁带,低头拿起旁边的皮包放在了腿上。
“英芳......英芳......”他的气还没有喘匀,想要解释又张着嘴半天说不出句整话来。
她在包里找到了纸巾,起身走到了对方跟前,擦掉了他额头上的汗,又替他理了理跑得歪斜的领结:“我知道,我知道。”
“......我......我来晚了,”罗振东急促的呼吸慢慢得平静下来,有点紧张得对她伸出了右手问道,“我现在还能不能请你跳一支舞?”
故事有个小插曲,但最终还是圆满的。
宋辰铭跟路昊在结束之后帮忙收拾了教室,又陪他们去订好的酒店吃了晚饭。
罗振东的兴致很高,免不了又要喝上两杯。但他也只喝了两杯,就摆了摆手换成了茶水,笑眯眯得说:“意思意思就行了,还是喝茶好。”
这顿饭吃得算融洽,结束得也够晚,等到宋辰铭他们再回到家里,天色已然是全黑。
路昊陪罗振东喝了点酒不能开,宋辰铭一个人开了快两个钟头的夜车,多少有些疲惫。
他松了领带去厨房的冷藏室拿了啤酒,拽开拉环刚喝了半口,路昊就脱完外套慢腾腾得跨了进来。
宋辰铭靠着半开的冰箱,手肘正搭在冰箱门上,顺手又拎了罐递给了对方。
他看着路昊从腰里拽出的半截黑衬衣,莫名得想起那天晚上在厨房里,似乎也是这样的情形。水珠顺着小腹往下滚动,啤酒罐上凝结的水滴往手指间直掉。
宋辰铭这么想着,突然就有点走神,手上的力度不受控制得握得有些发紧。
他太过用力,路昊伸手过来接啤酒时没能抽走,抬起眼看了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宋辰铭拿着自个的啤酒罐,罐沿抵在嘴边想说什么,却也只是没头没脑得夸了他一句,“就是觉得你这么穿还挺帅的。”
路昊心不在焉得听着,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看着对方落在自己身上有些不聚焦的视线,忽地抬手按下对方手里的易拉罐,低头吻了过去。
他稍微迟疑了两秒,回吻得有点温吞。
冷气从身后开着的冰箱里窜出来,沿着后背往肩上爬,却没感觉到有什么寒意。
第二十八章
有些东西就像江面上的那层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得这么厚实,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变薄了变脆了。
一个硬石子砸下去,冰层裂开条缝,缝隙咔嚓咔嚓得不断朝四周延伸。
如果是换做以前,宋辰铭还觉得事儿都是可以解释的。跟路昊住在一起这么久是因为知根知底好相处,看到路昊被开了瓢冲动得出手是因为多年的朋友关系,捅破窗户纸后拿不定主意是担心一个处理不好淡了交情。
这些问题他都可以给个站得住脚的说法,但现在却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会在对方亲过来时做出了回应。
他靠着微凉的冰箱门框呼吸有些紊乱,牙关被抵开,异样的触感从上颚过电般传到了后脊。
宋辰铭握着啤酒罐的手没稳住一抖,浅黄色的液体差点洒出大半罐。他慢了半拍理智回了大脑,就着这个姿势抬手隔开了对方。
那股子悸动被强行压了下去,他也终于从这个亲吻中觉出点别的味儿来,蹙着眉间抬头对上了那双眼睛:“......我说,你不会是一直在想着怎么睡我吧。”
他看见路昊的眉头慢慢得皱起,然后用一贯冷淡得口吻回答他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听起来好像是合乎情理的答案,但宋辰铭还是感觉像是一记闷棍,从后脑勺直直得砸了下去,把他脑子里组织的措辞砸得叮呤咣啷四散开去。
那之后过了几天,再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