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加鳞片的元素并不多见,我脑子里“嗡”了一声,几乎是在看清楚印玺的同时就去看右手上的扳指。相当接近的风格,简直就像是搭配印玺制作的小部件。
我立即就看向闷油瓶,用目光问他,他竟然点了点头。
我靠,我心说不会吧,难道闷油瓶来北京的目的是这个?我亟不可待地去看这玺的资料介绍。印玺名字那栏写着“龙鱼玉玺”,出土的地点是“湖南百子坪”。这样看来这个印玺的价格完全不可估量,因为一旦涉及到龙,不管它是什么玺,那都是历史上数得出来的东西,更别说朝代还是战国那种出神器的年代,估计把吴家全垫上去也拍不下来。
我把册子合上,就低声对闷油瓶道,不行啊小哥,这玩意太厉害,我估计吃不下。
闷油瓶没什么反应,我也不知他听到没有,没想到他忽然侧了一下头,低声道:“没事,有我在。”说完他就直起身,继续扮他的冷面马仔。
听到闷油瓶这么说,我怔了一下后心想,你在有什么用?就算你挟带巨额银行卡来你不也记不得密码不是吗!?再说了参加拍卖会是要押金的,光这个极品的押金我们就拿不出。
但转念一想,忽然记起今天是来找霍老太做生意的,说不定闷油瓶把手上的那几张样式雷一起出货,也许能凑到点数。
这么想着我就抬眼去看坐在对面的霍老太,老太太这时候也直勾勾地盯着我,脸色铁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看她拿着茶杯的手都有些抖了,跟见了鬼一样。
胖子估计也发现不对劲,就凑过来对我耳语道:“那老太太是怎么回事,从刚才就一直盯着你和小哥不放,八成是看上你们中的哪一个了,想收你们填房。”
胖子的声音不大,但霍老太很可能已经听到了,脸色一寒。我只好朝她赔了个笑脸,所幸她的心思并不在这句话上,只是瞪了胖子一眼就转头过去看楼下的戏台。
我舒了一口气,就对胖子说让他行行好,给老太太点面子。边说着我就边把拍卖的花名册递给胖子,他立刻就开始翻看起来。还没看两眼,胖子的脸色就一变,这种感觉很不妙,我一下就紧张起来,问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胖子把册子又拿到我面前,就叫我别顾着一些有的没的,我到底有没有看清楚。
我轻声回胖子说这东西值钱得很,而且小哥看起来对它很感兴趣。
胖子舔了舔嘴唇,就说,我操,小哥当然对这个有兴趣,你他娘的难道忘记咱们有见过这个东西吗?
我愣了一下,仔仔细细地又把照片上的东西又看了一遍,然后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会,接着我的冷汗猛地就下来了。
我和胖子的确见过这东西,当时闷油瓶正托着它掺在阴兵队伍,正准备进青铜门。
我的头一下就涨得发疼,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我真想站起来拎住闷油瓶的领子,问他为什么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还不能忘记去送死。
不过说起来真可笑,即使猜测到我们可能的下场,我和胖子却仍然毫不犹豫地陪同他继续走下去。
我盯着闷油瓶,咬牙切齿地低声问他到底打算干嘛?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淡淡道:“点天灯。”
听到这三个字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传说中的满清十大酷刑,据说这刑罚是把人用油纸包住,吊起来活活烧死,但闷油瓶说的肯定不是这个。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面的霍老太忽然幽幽地接了一句:“这盏灯一点,从今往后江湖上可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吴家小太爷的威名了。”
我脑子里一直在琢磨着点天灯这三个字,听她这么一说,我忽然打了个激灵,立刻就想起我到底是在哪里听过。
点天灯是从旧时赌场里引申出来的,那时有钱的赌客花钱请些赌运背的赌徒,专门跟这种人压对家,以小输博大赢,这种运气背的就是灯,那些花钱请他们来的,就是点灯。
而拍卖场上说的点天灯,也就是包场的意思。就是说不论今天拍的是什么东西,拍多少钱,都由这点灯的人付账。
这一般是满清时期最常见的王公贵族泡妞的方法,据说当年老九门的老大也效仿了一下,那一次他追媳妇点了三盏灯,扬名立万的同时也烧掉了他半年的收成。
想起这一茬我的冷汗一下就冒了一背,心想这次要被闷油瓶害死了,今天拍的说是神器都不为过,我就是倾家荡产都点不起这盏灯啊。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趁着拍卖会还没开始先撤再说?但闷油瓶八成不会走,我和胖子怎么把他弄出去?如果拍完之后赖账,我是不是会被人把小指切了寄回我家要钱?
就在我脑子里一片混乱的当口,下面戏台上七七八八的已经整利索了,台中间放着一个玻璃柜,里面估计就是画册上的东西。穿着旗袍的女司仪说了两句话,接着就开始走货。
接着就见有个伙计拿了个长竹竿,像钓鱼一样把玻璃柜子顶上一勾一吊,就沿着二楼包厢的廊台一间间的送。东西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回过神看了一下,果然,这东西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