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岑安:“但现在是你先找上我的,你到租房里找我,不是我要怎么样。我离开你了,是你找过来的。
你那么恨我,三番五次那样是在做什么,离远一点不行?
又不怕我纠缠你了?
起先不是要报复我吗,为什么要做这些?以后甩不掉了怎么办,到时候该怎么解决?”
南迦不挣扎了,收住无用的举动。
“想过没有?”纪岑安目光沉炙,要把她烧出一个空洞来。
书房内一片沉寂,飘忽的灰尘浮动在空气中,随着光束成柱。
好一会儿,南迦微不可闻地回应:“没有。”
纪岑安正色道:“现在我成了你的消遣。”
南迦抬眼:“你是这么觉得的?”
“难道不是?”
屋里又没声了。
纪岑安转到正经的上面,撇开那支的确无关紧要的钢笔,神色难以言喻,不死心问:“既然你这样想,那我是不是也随时都可以抛掉丢开,没用了就换新的?”
南迦说:“不清楚。”
“你还要我吗?”
“……”
“回答我。”
“不知道。”
“不知道还是没考虑过?”
“……”
答案很明了,无需挑开。
缄默就是肯定,毋庸置疑。
眼里蒙起了阴灰,纪岑安表情黯淡,盯着南迦漂亮到无可挑剔的脸,长久,温吞陈述事实:“南总,当初你答应跟我上床,是你先主动,也不是我逼你的……”
第67章
冷战了几天, 再次的对峙堪比两败俱伤的博弈,有的矛盾又被挑了起来,全盘分剖罗列。C城的争执还没画上休止符, 争执了一半,此刻在进行另一半。
某人似乎挺迟钝,容忍蛰伏了这么些日子才后知后觉,一改往日三棒子都打不出一声响的得过且过样, 犹如被渡了口凡人该有的活气儿,勉强肯回应。
许是这阵子给憋的,又许是晚上受了挑拨的恼火,不管不顾的, 比榆木疙瘩认死理还轴。
狠话难听, 一句一字刺耳。
生怕起不到火上浇油的作用, 一个劲儿往枪口撞。
那番话无异于羞辱, 拽着薄弱的尊严向下扯, 一丝体面都不留。
南迦一时舌拙, 辩驳不来这种没皮没脸的当面鬼扯,心口好像燃起了无名火, 那点为数不多的清高孤傲都被烧成灰。
“我给过选择的机会,让你走, 是你不离开。”纪岑安说,单手勾住南迦的下巴,使得她必须看着自己,亲密耳语地凑近些,近乎贴合上南迦的嘴巴, “咱俩从一开始就不是强买强卖的关系, 双方都自愿, 不是么?”
唇间的气息轻弱,带着摄人心魄的热意。
南迦被迫抬头,扬起脖颈,不情不愿与其对视。她拗不过纪岑安,扭动了下,但未能由纪岑安的蛮劲儿里挣出去。
纪岑安挟着她,那只放在腰间的手已转移到更下方的部分,托在半弧那里,随时都能将她抱起离地。
过于怪异的不适应教南迦进退失据,摆脱不了。
南迦咬咬后槽牙,回问:“那天我什么时候能走了?”
纪岑安说:“我没拦着你,怎么就不行?”
面容很是不自然,南迦低低启唇:“那晚是暴雨天……”
“后面才下的雨,你来的时候没有。”纪岑安争道,“早都告诉你了,可以雨停了再送你离开。”
南迦神情凛然:“是你打电话让我过去。”
“我拿刀架你脖子上了,还是威胁你了?”纪岑安厚颜无耻,“我让你去你就去,你就那么听话。”
南迦欲拉开她的胳膊,厌弃她的触碰。
“你先骗我。”
纪岑安死活不松力:“所以我说什么你都信,我借口生病你就来,你就那么良善好心?”
南迦:“你拿了我出差要用的证件。”
“大可以让我还给你。”
“你会还?”
纪岑安卑鄙:“不会。”
脸色愈发沉抑,南迦揭破:“你偷的我的证件。”
“但我就做了这一件事,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干。”纪岑安说,再不讲道理地挤着,迫使需要攀着自己的肩膀才行,“南总你是不是忘了,我只不过洗了会儿澡而已,没有要求你一定怎么做,后面可都是你自己甘愿抱着我,翻脸不认人的也是你。”
应激了似的,南迦张口而出:“闭嘴。”
纪岑安却不以为然,嘴里的话越来越逾距。
“就算第一次你不承认,那后来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左右。
不是我绑你到那里去的,也不是我给你灌了迷魂汤,让你百依百顺,迷得你隔三差五就跟我做。
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南总你对我言听计从,无论如何都顺着。
真的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