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小区的门禁严格,外人不放行,连外卖都不能送。
大众车跟到大门就进不去了,眼看着高挑倩丽的背影转进另一边再也瞧不见,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咒骂,一巴掌扇驾驶座那个脑后:“妈的,她不是要回公司,你怎么查的?”
驾驶座上的寸头男人不敢顶嘴,被打了也唯唯诺诺,小心地支支吾吾:“我……按理讲,她应该……”
还没讲完,再招来一顿收拾。
副驾驶座上的那位火爆脾气,一言不合就动手。
寸头男人往旁边躲了躲,任打任打不还击,待对方消气了,瞅瞅那位的脸,恭敬试探问:“郭总,那咱现在是……等她出现,还是不等?”
郭晋云气得腮帮子抽动,恶狠狠瞪寸头男人一眼,满脸凶横,要吃人的样子,憋着一口怨气咬牙切齿说:“你他妈给我等一个试试,脑子有问题,你傻*是不是,人都没了还等个毛线等!”
寸头男人不迭点头,知道该走了,继续留这儿不保险,立马发动车子往回开。
大众车很快就消失在马路尽头,融入长长的车流中,朝相反的方向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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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斜对面的路边,一辆出租车停在那里。
车内,本该回北苑的纪岑安坐在后排,眉头蹙起。
前头的司机摁下空车键,报了个价,要收车费。
纪岑安收回视线:“再去个地方,到了一起付。”
司机不明所以,没搞懂这是要干嘛,一会儿打车,一会儿停车加钱,到了地方却不下去,又要换地儿。
“真不下?”司机问。
纪岑安讲地名,报北苑的地址。
司机暗暗嘀咕了声,可没深究,挣钱的活儿不问出处,反正有后排这个冤种买单,有票子就行。
出租车启动,不久也开出直道。
第75章
出去一遭再回来极其容易, 一点没难度。
出租车停在远处,纪岑安绕道进别墅。
房子有隐蔽的偏道能潜进去,可以避开监控, 不会被发现——那是当年装修房子时特意留的“门路”,位于后花园的西面,借助院外的老树就能爬上去, 翻上一道墙,再沿着窄窄的墙径走两三米, 抵达二楼杂物间的小窗底下,撬开窗户就能弯身爬进去。
纪岑安癖好独特, 以前没少用这个方式进出这里, 特别是再把房子送人后, 很多次都是堂正的大门不走, 非得做贼似的地溜进去。
几年过去, 那时的歪路子依旧管用。
四名保镖皆浑然无知,一天了, 四人轮流对换,二楼门口时刻都有人站那儿。
放在床上的电脑屏幕亮着, 程序正在运行。
守在外头的保镖进不来, 隔着结实的厚门, 他们依稀只能听见屋内的部分响动。有时是杂乱的音乐, 有时是机械的敲击声, 偶尔安静,偶尔又有一些或轻或重的动静。
保镖进不来, 门反锁了, 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他们是从声响判断房里那位在不在。
日落时分, 门里的灯打开。
天儿还没黑,但别墅里的光线已经有些昏弱,微亮由门缝里泄出,昭示着某人的“安分”。
门口的俩保镖相互对视一眼,更为放心,没起丝毫疑虑。
纪岑安今儿也不是一天到晚都闷在房间里,隔三四个小时会出来一次,下楼煮咖啡,或是到哪里走两步,到外面晃晃。
汉成路那边未下达新的指示,老板本人什么都没拆穿,这里便又维持了一整天的太平。
纪岑安平稳落地,关掉程序,清理干净地上,麻利就收拾起所有不该出现的东西。
再开门出去,这人已然换回了先前的家居服,齐耳短发消失不见,变成了自己的过肩长发。
不担心保镖们会收到消息,像是料准了南迦的行动,纪岑安趿拉着拖鞋到一楼,径自走过保镖面前,到厨房里动手做晚餐,凑合煮点青菜外加牛肉,米饭都省了,将就得无比随意。
入夜后的监视相对于白天会谨慎些,基本暮色一落下来,所有人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生怕房子里的这位会乱来。
这样的严戒一般持续到凌晨,到纪岑安关灯睡觉为止。
和昨天差不多,纪岑安饭后再喝了点东西,没事干就看会儿电视,早早就上楼。
纪岑安没有要偷跑的打算,没那精力,也不想大半夜出去。
不需要,犯不着那么麻烦。
再次进房间,直至躺下休息前,这人的注意力都在笔记本电脑上,神情镇定,双眼盯着屏幕,戴上耳机,手指轻触着键盘,隔一会儿会切换一下界面。
电脑此刻的界面中,赫然有两个实时监控的画面框,还有那个瑞士本地公益机构的官方网站。
其中一个监控正对着的是一栋郊外的房子,小三层老屋——郭晋云的根据地之一。
熟悉的面孔先后出现在屏幕里,先是郭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