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
某处隐秘庄园。
一股浓郁的药味从房间里散发出来,不多时,一个合欢宗番僧端着药碗走出,进了隔壁房间。
合欢宗左护法娄子真,就躺在床上,整个人软的像一摊烂泥。
他脸色发白,看到那弟子,咬牙强撑着问道:“他们回来了吗?”
“快了。”
那弟子端着碗,拿着汤匙走到床边:“宗主派人传信,墓穴机关已经全部破解,他们带了宝物正往回赶,明日就可以回萨斯迦了。”
“好!”
娄子真非常兴奋,叹道:“一百多年,历经五代,总算可以回去了。有了摩尼珠,合欢宗定能重拾祖地,重振声威!”
那弟子也很高兴,这么长时间东躲XZ的日子,他们早受够了。
他拿着药喂给娄子真喝。
刚喝两口,忽然,房门响了两声。
“娄护法,江玉山求见。”
语气极尽恭维。
“请进。”
娄子真嘴角冷笑一闪而逝,变作和蔼亲善。
一位衣着华贵的青年走了进来,与他这一身潇洒帅气不同的是,他满脸急不可耐,又故作矜持。
“护法,任小姐承诺过的……”
他似乎不太好意思。
娄子真心中鄙夷,脸上则是一派大师风范,对那弟子道:“央宗,取本派秘法,交于江少爷。”
“是。”
央宗从床边柜子里取出一卷画满了男女双修图形的布帛,珍而重之地送过去。
“江少爷,本派《大欢喜禅法》在此,请收下。”
“谢护法传功!”
江玉山激动地声音发颤,当即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接了过来。
在他看来,采补之法,才是这世间过程最美妙又进境最快的武功!
江玉山一直对江湖中人奉行的苦修嗤之以鼻,在他看来,男欢女爱,采阴补阳,在欢乐中获得无上功力,才是最好的。
“有了它,有了它……”江玉山满脸激动,两手直颤。
娄子真一笑:“有了它,只要少爷‘勤修苦练’,不出旬月,就能武功大进!届时,四海镖局就是您的囊中之物,连令尊也无法阻挡!”
“哈哈哈哈!”
江玉山大笑:“借护法吉言!眼下老东西外出送镖,整座镖局我说了算,贵派可放心修整,留守镖师得到我的承诺,自会尽心保护几位!只不过……”
江玉山脸上露出男人都懂的表情:“任小姐国色天香,又深谙双修之法,在下可是倾慕已久,眼下功法在手,还希望她能……亲身指导……”
“这是自然。”
娄子真直接点头:“护法本就有传功之责,何况她对江少爷也是青眼有加,必会应允。”
“如此,真是太好了!”
江玉山喜不自胜,他已经在幻想和任凌姣的双修了,那滋味该是何等美妙。
就在这时。
突然房外有人急急忙忙走近,小声说道:“少镖头,有不速之客。”
“打出去!”
江玉山一脸不耐:“这种事还用问我吗?我不是已经交代过了吗?”
“可是……”
那人为难道:“来的是锦衣卫。”
江玉山表情一僵。
娄子真脸上笑容瞬间消失。
……
灯笼高挂。
夜幕深沉。
曹谨行坐在大堂最上首的黄花椅上,面对四海镖局三十八位镖师怒目而视,毫无所觉。
他在喂猫。
轩辕十四只要他在身边,胆子就很大,根本不看其他人,只是蹲坐在桌子上,仰着头等主人投食。
孙朗站在他身后,抱着绣春刀昂然而立,冷的像木头。
“失敬失敬。”
人群散开,远远的,江玉山堆着笑拱手走进大堂:“不知镇抚司哪位大人大驾光临?玉山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曹谨行头也不抬:“藏好了?”
“……”
江玉山脸上的笑顿时凝固了:“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玉山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
曹谨行笑了笑,第一次正眼看他:“难怪你爹要把镖局传给你师兄,没脑子的东西!”
江玉山脸色微冷:“这位大人,我四海镖局忝为中原十大镖局之一,自有门路,纵是锦衣卫,半夜闯入,也该有个说法!大人无故出言侮辱,在下……”
曹谨行抽出一张纸,上面是四海镖局的全部资料。
“你说的门路,是你爹的师弟,监察御史常茂天?合欢宗敢劫掠淑女,别说一个监察御史,就是六部九卿,该死也得死!”
曹谨行的目光彷佛在看一个白痴:“合欢宗余孽罪在不赦,窝藏钦犯者,抄家灭族。本官之所以坐在这跟你说话,是看在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