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把月前,她真身穿越來此,當了這戶人家服侍少爺的老媽子。
沒錯,在古代,三十五、六歲正是老媽子無誤,別人穿越是嬌弱婢女,她是體格強健的老媽子,誰叫她去年迷上重訓。
幸好她一向學什麼上手都極快,起爐火、燒飯、熬藥、洗被褥、揉麵、種菜、餵豬、刷地、灑掃,樣樣扛了下來,也好在她總是睡眠品質優良,每天睡飽飽得有精神,不然哪應付得了這些粗活。
老爺和夫人已不在世,家裡就一個老僕和她這個「老媽子」照顧這少爺,雖然此戶遺產頗豐,家境小康,可半輩子不愁吃穿,門第卻有些冷清。
這葉家的少爺弱冠有二,正值青春芳華,卻身有殘疾,據說是天生帶來,雙腳萎縮無力,成日躺在床上,膚色蒼白,少言寡歡。
但少爺面容卻極清秀,額頭光潔,薄唇星目,睫毛如羽扇,鼻樑如山尖,她第一眼看到還意淫了一下,想說這豈不是自己平常迷的韓劇花美男?後來發現少爺行動不便,心裡著實愧疚了幾日。
「少爺,吃藥了。」
她煎好藥,便端來床邊。這藥是保養身子的,這時代缺少治療肌肉萎縮的名醫,這少爺的病狀也只能用現代的支持療法好生照顧著。
「柳媽擱著,我等會兒吃。」
「藥涼了對身子不好,效果也會打折。」
這是請來診療的大夫說的,反正她不懂中醫,只懂照做。
「我現在不想吃。」
少爺講話的語氣總是溫溫涼涼,不熱情也不冷酷,但只要少爺想怎麼樣,旁人很難改變他主意。
「少爺乖乖吃藥,柳媽就給你吃糖。」
她從口袋摸出一把街上買的花生糖。
「柳媽,我不是小孩了。」
「柳媽知道你不是小孩,所以你快吃藥。」
她畢竟是現代人,有時不太計較尊稱,會對這個小自己超過一輪的少爺你啊你的,反正家裡沒大人,也不會有人罵她,少爺也不在意。
「擱著吧。」
少爺個性很固執,軟硬兼施有時也沒用。
「我餵你,嘴巴張開,啊~」
她把對付小外甥那套拿來用在這大男孩身上。
「柳媽,妳...」
她趁少爺開口,趕快餵了一匙藥到他嘴裡。
「少爺好棒,快把藥喝下去。」
小外甥乖乖吃飯她也這樣誇獎。
「我說我不想喝,妳在這樣我要生氣了。」
「欸,沾到了。」
她用大拇指把少爺嘴角的藥汁擦掉,隨手在圍裙上抹了抹。
「柳媽,男女授受不親。」
少爺愣了一下後說。
「我只是個老媽子,再來一口,啊~」
軟硬兼施沒用,她就用盧加上賴皮。
「真拿妳沒辦法,我自己喝吧。」
少爺把湯藥接過去,一飲而盡。
「做得好。」
她起身胡亂摸摸他的頭,把他細柔的黑髮弄得像草窩。
少爺沒說話,拿起手中的書繼續看著。
「你在看什麼?」
她很好奇,繞到他身後,書中那龍飛鳳舞的書法看了讓她頭昏。
「柳媽,妳太靠近了。」
少爺一說,她才發現自己軟軟的胸部碰著他耳朵,這時代當然沒有胸罩,她又穿不慣肚兜,只穿件裡衣,外面罩著深色外衣便看不出啥。
「哦。」
她聽著少爺的語氣沒變,卻瞧見他耳朵微紅。
「柳媽識字嗎?」
少爺沉吟後問。
「我...不算不識字,但你這書上我半個字不識。」
「柳媽想認字嗎?」
坦白說她一點也不想認字,從頭來過當個小學生是多難受的事,何況她每天做的事情超多,也累到沒力氣看書了。
「呃....」
「想的話我便教妳認。」
平常不太搭理她的少爺,不知道為何突然這樣說,她覺得少爺有點孤僻,或許多跟他互動,對長期臥床的病患心理健康有好處。
「也好。」
「那柳媽每日下午空出一個時辰來吧。」
「一個時辰?那我就沒時間餵豬種菜了。」
「叫張老爹把豬賣了,往後上市場買菜買肉便成。」
張老爹就是另外的家僕,跟著這戶人家十幾年了,負責整理內外家務,修樑補牆、搬運重物、殺豬宰雞和雜七雜八的粗活都是張老爹負責,像現代的木工兼油漆工兼水電工兼屠夫,總之萬能。
「真的?」
可以減少工作量何樂不為。
「真的。」
她馬上跑去跟張老爹說這超爽的事,開心得晚上多吃了一碗飯。
「柳媽真好食量。」
少爺吃不到一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