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只觉得手上一轻,这一眨眼的功夫,那罐子已经被米粟拿走了。
“你什么时候动作变得这么快了?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杜仲一边惊讶的说着,一边慢悠悠的转到米粟的正前方,有意无意的挡在米粟的视线前面,视线不停的在米粟身上晃来晃去。
而对于米粟来说,杜仲此时距离他不到十公分,上一次这么近的距离还是在那个小洞室里,让人印象深刻的场景重现,这可真够刺激的!
我勒个去,这种情况搁谁身上谁能受的了啊!
米粟从来都没有如此怂过,虽说以前在念大学的时候,他也曾经历过向暗恋的女神表白的窘迫场景,但是相比较而言,还是现在这种感觉更让他感到窒息。
只见他脖子一缩,干脆低下头不去看杜仲,闷声闷气的说:“这,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你和陆清赶紧走远点,我这还在忙着呢,睡了这么长时间,你们难道不饿吗?”
“嗯,饿,的确是饿,只不过……”杜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可是相比起腹中饥饿,米粟这突然变得冷漠的态度,更加让他感到十分困惑,所以米粟越是躲着他,杜仲就越是不如他意,反而向前一步,都快和米粟脸贴脸了,因为身高差距,歪着脑袋有些担心的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在我们昏迷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了?”
杜仲这般操作,把米粟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神色十分慌乱的连连摆手说:“没,没事,你们睡着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米粟越是想要假装无事发生,杜仲凭借着野兽般的直觉就越是觉得这其中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过,看到米粟这样慌乱的样子,他也不忍心太过逼问,毫不犹豫的就把矛头转向了正走过来的石榴身上。
石榴被自家哥哥那恶狠狠地眼神给瞪的一脸莫名其妙,随机觉得特别委屈的说:“米粟哥哥说的是啊,这两天原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啊。”
“要真的是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估计咱俩也不可能有机会被饿醒了,”陆清非常适时的开口道:“不过,我更好奇的是,我们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才会整整睡了两天两夜?”
“你们是醉酒了。”有陆清和石榴在这里插科打诨,米粟总算是从和杜仲单独相处的尴尬状态中摆脱了出来,指了指台子上摆放着的那一排罐子说:“也就是闻到了这里面的酒味,不胜酒力,这才醉倒了。”
陆清摆出一副似乎真的知道酒到底是什么的样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倒是杜仲毫不避讳的开口问道:“什么是酒?”
知道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玩意,米粟耐心的向大家解释了一遍,顺带的还向他们演示了一遍古法酿酒的整个工艺,直到现在这个时候为止满打满算已经搁在这里保暖发酵有三天的时间了,眼瞅着这火候差不多了,米粟估计明天应该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蒸馏了。
提到这种专业性的东西,米粟讲解起来特别来劲,只是说着说着,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扭头一看,这同样是在听自己讲解,陆清和石榴的眼神都落在那些罐子上,而杜仲却直愣愣的盯着自己。
见自己盯人的事情被正主逮个正着,杜仲丝毫没有什么所谓的被抓住的尴尬或者不好意思,反而冲着米粟微微一笑。
我去,这一动作实在是太犯规了!
得,米粟觉得自己这小心脏跳动的更加厉害了,同时嘴里正说着的话,也开始变得含含煳煳起来。
“蒸馏?”石榴小朋友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差点没举手提问了:“哥哥,什么是蒸馏啊。”
此时,米粟只想着赶快逃离,哪里还有耐心向石榴解释如此“深奥”的物理问题,又担心自己这个样子太过于明显了,所以硬着头皮想着先把石榴煳弄过去再说:“蒸馏就是先这样,然后再那样…”
“什么这样那样啊。”石榴听的一头雾水。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陆清忽然窜了出来,一把捂住石榴的嘴巴:“你这小孩,怎么问题这么多呢,刚才不是说了么这要等到发酵好了就会去蒸馏,到时候你站一旁看着不就弄清楚了吗?走走走,赶紧的,咱们弄点吃的去,饿了我的都。”
原本有些煳涂的石榴抬起头看向陆清,结果在陆清那一番挤眉弄眼的暗示之下,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什么,朝着杜仲使了一个眼色,向米粟打声招唿,便和陆清一起离开了。
别啊,这说的好好的,你们怎么都走了?
你说你们走就算了,为什么偏偏要漏掉杜仲啊?
“你,你不饿吗?”陆清和石榴走的飞快,来不及拉住他们两个,米粟只好硬着头皮对杜仲说:“你赶紧走远点吧,这酒味道之后会越来越重的,你闻不习惯照样会醉倒的。”
“我等你一起吃啊,你放心,我就在旁边看着不说话。至于不习惯的话,多闻几次那不就行了吗?”杜仲那一双腿就像是长在这里一样,即使米粟这么说了,他依然纹丝不动。
米粟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杜仲骨子里竟然是如此粘人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