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能耐,都不用出手就能打倒别人了?”米粟仔细观察了一下白虎的状况,最后视线落在了他的腰间,在稍向左侧一点的地方,赫然有一个硕大的伤口,此时,鲜血正不停的从这伤口处流出来,米粟指着那伤口询问道:“这伤口是怎么一回事?”
杜仲随即也蹲了下来,伸出一根手指直接按在那伤口边沿处,然后往下一按,伤口内侧的皮肉就被翻了出来,不过显露出来的却是发黑发臭的皮肉。
对于这一方面,杜仲算是比较专业了:“这样看来,他这个伤口最起码是一个多星期之前所遭受的了,伤口虽然看上去很大,但并不算是致命伤,只不过,他从受伤开始,应该就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导致这里面溃烂,出现发炎的症状。我估计刚才在逃窜的时候,他的动作太过剧烈,从而导致了伤口再一次被勐烈撕开,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晕倒的。”
米粟回想起刚才在山洞处,白虎走出来的时候,便是在那里捂着腰的左侧,想来应该是这个伤口一直都在隐隐作痛,折磨着他,所以他才会勐地看上去状态如此疲倦。
“可是他不是那什么丛林破坏者团队的首领吗?”米粟还记得几个月前,白虎意气风发的样子,和如今昏迷不醒的他真是形成强烈的对比:“怎么现在变得如此落魄?他们那团队该不会是遭遇了什么事情吧?”
杜仲见怪不怪的摇摇头:“如今虽说食物变少了,但是就凭借他们长年累月到处打劫得来的食物,也会过的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好很多,与此说他们团队出事,我倒是觉得他这个样子,更像是被逐出了他那个团队,至于这个伤口是逐出前发生的还是逐出后发生的,那除非是他自己睁开眼乖乖开口了。不过,我想就按照他那种头铁的性格,估计打死他也会透露半句。”
“就算他真的乐意透露,我还未必有兴趣去听呢。”米粟不感兴趣的撇撇嘴,然后想了想说:“不过,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多星期之前受的伤,那么按照你所分析的他的伤势情况来看,估计这鱼也不会是他偷的了。”
杜仲倒是很了解白虎,点了点头说:“偷鱼那件事应该不是他干的,那些残渣上面没有他的气味。”
“哦,那就行,那他就和咱们没关系了,”米粟站起身,正准备离开呢,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良心感到有些不安起来,对杜仲说:“你说咱们就把他扔在这里会不会出什么事?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毕竟这里离熊族的领地还是很近的,附近应该没有什么勐兽之类的吧。”
“这附近的确没有什么勐兽了,”米粟这小心脏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到肚子里,这边杜仲就又说出了一个让他寝食难安的消息:“不过,这是因为熊族就可以算是这附近最厉害的勐兽了,如果给她们碰到了昏迷不醒身受重伤的白虎,我觉得他应该会死的更惨。”
一听到杜仲这么说,米粟就更加犹豫了:“这好歹是一条人命啊,不管怎么说,这人是倒在咱们面前的,咱们总不能见死不救,是吗?”
米粟这么一说,杜仲就猜到了他的意图,不过,对于米粟的想法,他从来都不会反对,这一次同样也不会例外,所以他顺着米粟的话,点点头,语气异常温柔的说:“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
热,好热!
白虎感觉到那股热气就像是从地狱深渊之中席卷出来的一样,只要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被卷入无底深渊之中再也无法翻身。
无法翻身倒也罢了,这一段时间以来所经历的一切,将他的锐气消磨了大半,接二连三的背叛,是他从小到大从未曾经历过的打击。
而他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永远记得自己是谁,所以他绝对不允许骄傲的自己经历那些折磨和屈辱,所以他曾经想过一了百了,直到他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有一个孩子。
他从来未曾想过和穆花竹春分一度之后,居然会有这样的结果。
那个野蛮的,大大咧咧的怪力女,白虎之前每次一想到她都牙痒痒的,可是如今只要一回到她怀抱着襁褓中的孩子,低垂着头微微一笑的样子,他就忽然觉得有一股莫名的暖意涌上心头,正因为有这一股暖流的出现,从而导致他忽然之间就不愿意死了。
他忽然就很想要活下来,哪怕是为了穆花竹,为了他们两个的孩子,也要拼着一口气活下来!
“啊!”
白虎大叫一声,似乎是勐地一用力从那地狱之火中挣脱开来,结果睁开眼睛一看,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非常陌生的屋子里。
这里,是哪里?
“还发什么呆啊,赶紧的,多拿些木炭进来,反正你哥那边现在也用不上了,咱们可不能浪费了。”
白虎正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忽然从他耳畔传来一个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他扭过头一看,首先看到的却是一个肩膀上正趴着一只黄鼠狼的小孩,双手正端着十几个黑黢黢的东西,一脸惊愕的瞪着自己。
这孩子怎么看着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