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来是警告你,立刻放弃萨克拉门托的黄金产地!黄金的水太深,你一个中国的毛头小子hold不住!”
趾高气扬的约翰以近乎咆孝的声音说道。
“不要以为你手里有墨西哥政府的合法手续这些土地就属于你。
请你记住,加利福尼亚现在是美利坚的领土,不是墨西哥的领土,国会不会承认你手中的那些地契,那手里的那些地契就是一堆废纸!”
约翰已经从阿达尔口中得知,目前加利福尼亚最大的黄金产区几乎全部集中在萨克拉门托周围。萨克拉门托地区巨大的黄金产量让他垂涎不已。
约翰已将萨克拉门托地区的黄金视为囊中之物,他坚信有家族作为后盾,加利福尼亚的这些西部乡巴老没有勇气和他说不。
只要拿下萨克拉门托的黄金产区,以他从纽约带来的那些机器,黄金产量还能再翻上几番。
届时他们阿斯特家族就可以直接用加利福尼亚淘来的黄金直接购买各大城市的地皮和地产。
他的父亲小阿斯特也会对他刮目相看,约翰之所以愿意离开纽约的花花世界,到加利福尼亚这个偏僻野蛮的地方来。无非是想要做出些成绩给他父亲看。
以证明在三个兄弟中,他约翰是最优秀的。
约翰的父亲小阿斯特是老阿斯特的独子,是阿斯特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在继承家族财产方面,小阿斯特没有任何的烦恼。
但约翰这一辈不同,约翰有三个兄弟,以后谁将成为家族的主要继承人,势必是一个老大难题。
约翰上来就是一副蛮不讲理的豪横姿态,摆明了不是来和梁耀好好谈问题的,而是来告诉梁耀结果,表示他吃定了萨克拉门托的黄金产区。
既然约翰蛮不讲理,一开口就突破了梁耀的底线,梁耀自然也就没有给约翰好脸色的必要。
“不管国会是否承认墨西哥政府赠地的合法性,就算按照美利坚的法律,西部无主之地,那也是秉持着谁占据,谁拥有的原则,萨克拉门托的土地,也轮不到你指手画脚,约翰先生。”梁耀冷冷地说道。
梁耀态度之强硬,出乎约翰的意料。
短暂地错愕之后,约翰给出了他的回应。
“梁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法律是国会定的,而国会有权修改法律,萨克拉门托的土地下埋藏着黄金,光是这一条,就足以让国会修改法律。”
约翰又搬出了国会,好像国会就是他家开的一样。
约翰的底气来自阿斯特家族,而阿斯特家族的底气就在于老阿斯特数十年来在国会中积攒的人脉。
几乎所有德高望重的老议员都和老阿斯特保持着密切的友谊,以及不可告人的利益往来。
否则老阿斯特也不会在纽约、费城、波士顿乃至新奥尔良的土地竞标中都屡屡得手。
“国会是有权修改法律,但这个过程,我想并不会简单,而且国会也必须承担修改法律的后果。”
梁耀给予了回应,据他所知,此时的美利坚国会的议员们并不是铁板一块。
除了南北双方的矛盾之外,一批代表北方工厂主利益的年轻议员也有自己的利益诉求,比如纽约州的威廉·亨利·西沃德。
他就对老议员们花了大半年时间在议会扯皮,对于准州地区建州问题迟迟未能拿出一个令人满意的方桉深感不满。
迅速崛起的西部州以及准州地区同样在国会有着自己的诉求,比如尹利诺尹州的民主党参议员斯蒂芬·A·道格拉斯,加利福尼亚的准参议员弗里蒙特,同样对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老议员不满。
“我今天来不是和你商量的,而是来给你下最后通牒的!放弃萨克拉门托的土地,退出加利福尼亚的黄金产业,否则你就是在和阿斯特家族,以及纽约的财团作对!”
说完,约翰潇洒地起身准备离开,并丢下最后一句话。
“希望你能够好自为之!”
可梁耀并没有打算放约翰走的意思,既然约翰把话说到这份上,他也没必要和约翰客气。
梁耀朝门口的护卫使了个眼色,门口的护卫心领神会,拦住了约翰的去路。
“你要干什么?你们这些野蛮的中国人!”
约翰转过身呵斥道。
“您欠我朋友的23万西班牙银元还没还,在骂中国人之前请您记住,如果没有中国人的康慨相助,你们阿斯特家族不会有今天,别忘了你们阿斯特家族的第一桶金是怎么来的!”
说着,梁耀朝伍元华一伸手。
“伍兄,把阿斯特家族的欠条全部拿来,和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伍元华赶忙递上了老阿斯特当初签署的欠条。
阿斯特家族的后人实在无赖,伍元华本来都已经放弃这笔债务了,没想到梁耀会愿意出手相助。
梁耀将欠条拍在桌子上:“约翰先生,今天您要是不偿还这笔1827年债务,我想你走不出这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