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元华是这些商人中最了解加利福尼亚的人,不论是广州的行商还是闽商都围着伍元华交谈,想要从伍元华这里了解到更多关于梁耀的消息。
尤其是伍元华刚才在路上和梁耀的谈话内容,这是他们最为好奇和关注的。
“我的这位贤弟可太有出息了。”
胡劲臣翘着二郎腿,端着茶盏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他很庆幸自己比其它人早一步到过加利福尼亚顺利地和梁耀搭上了关系。
“加州副州长,也就是半州之主,美利坚的州和大清的省差不多。
梁兄弟放在大清可就是一地督抚级别的人物,更兼手掌加州军权,前途不可限量,一会儿诸位对他可都要像朝廷的钦差一样客客气气的,万不可怠慢。”
华商们连连称是,他们初来乍到,在人家的地盘上对人家客气点那也是应该的。
在一旁招呼他们的胡劲臣哭笑不得,梁耀现在岂止只是半州之主,加州的一切大小事务,几乎都是他说了算。
“良仪(伍元华字良仪),你我可是泉州府的同乡,往后一起在这加州少不得要互相帮衬扶持。”
闽商曾锦松凑了上来对伍元华说道。
“良仪贤侄,咱们可都是十三行出来的,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哩,你可莫忘了老叔,一会儿在梁公子面前可得帮老叔说上几句话。”
一个须发有些发白的广州行商说道。
“既然你和这位梁公子交情不浅,必然知道这位梁公子的喜好,你也告诉我们梁公子的一些喜好,回头我们好给梁公子再备一份合他心意的礼物。”
又一名广州行商说道。
虽说是第一次来梁耀的府上,但这些华商也不是空手而来,随行的仆役都带着礼物。
只是他们并不清楚梁耀的喜好,这些礼物送的合不合适。
“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梁公子喜欢什么礼物。”
在从广州出发之前,已经有很多人问过这个问题,问得伍元华都有些烦了。
这些商人总认为他掖着藏着,实际上伍元华对梁耀也确实不是很了解。伍元华至今都看梁耀,都觉得梁耀是一个特别神秘,让人看不透的人。
“金银财帛,这是梁公子最不缺的东西,诸位若是要送的话,可以送一些比较特别的礼物,或许梁公子会有兴趣。”伍元华搪塞道。
“美人呢?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梁公子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我听说梁公子已过弱冠之年,至今尚未娶妻。”
曾锦松揪着下巴稀疏的胡子说道,看着会客厅内往来的年轻白人女仆说道。
“就是不知道梁公子是喜欢洋人的女人还是我大清的女人,还是说梁公子有断袖之癖?”
虚岁二十岁在这个时代的大清,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大龄未婚青年。
华商们正交谈间,梁耀已经换好衣服从二楼走了下来。
“诸位不必瞎琢磨了,在下平生最喜欢的就是结交朋友,尤其是像诸位这样可靠的朋友。”
换好衣服的梁耀地走下阶梯,适才他也听到了这些华商的谈话。
“梁公子。”
见梁耀来了,华商们马上停止了讨论,纷纷起身朝梁耀拱手作揖。
还有几个华商居然下意识地跪了下来。
“拜见梁副州长。”
这令梁耀忍俊不禁:“美利坚不兴跪拜之礼,往后见面诸位可入乡随俗,打声招呼握个手即可,实在不习惯,作个揖也行。”
“在下泉州府曾锦松,以后在加利福尼亚的生意,还望梁公子能够关照一二,小人听说梁公子是美利坚国的封疆大吏?”
穿戴着满清五品顶戴官袍的曾锦松动作笨拙地从光洁的地板上爬了起来,习惯性地拍了拍衣摆说道。
“封疆大吏说不上,但在加利福尼亚的一亩三分地上,还是由我梁某人说的算的。”
梁耀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落座之后挥手对这些华商说道。
“诸位都坐吧,不必拘束。”
华商们闻言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们好奇地打量着梁耀,尤其是梁耀的后脑勺,见梁耀没有辫子,他们感到有些吃惊。
不过想到伍元华和他们说过梁耀已经在美利坚入了籍,大清的律法自然是约束不到梁耀头上。想到这里,他们的心里也就释然了。
“梁公子,在下同孚行潘正炜,在来加利福尼亚之前良仪兄曾告诉我们,梁公子在金山有现成的铺面可以卖给我们?”潘正炜问道。
“当然有。”梁耀喝了一口茶后说道。
“我在金山市有的是商铺,金山市商业街边上最好的闲置商铺都任诸位挑选,无论是直接买还是租都可以。
这条商业街可是整个美利坚国西部最繁华的商铺,很多洋人想买都不一定买的到。”
梁耀并非在夸大其词,不要看圣弗朗西斯科市(金山市)目前市区人口只有五六万,但说它是美利坚西部最繁华富裕的城市一点